陶凯把手里的笔放到桌面上，发出响声，他说：“行业不同。”
“确实是这样。”谢修摆上笑脸，转移话题继续顺着方案讲下去。
最后RG还是和银雀合作了，陶凯负责技术，后期没有再参与。
活动反响不错，那天会议室里的恶趣味小机灵没人再在意，只有陶凯时不时会想到这个事情。
在周末刷到柯家鸣新发的漂流朋友圈时这种奇妙的不适感达到了顶峰，合照里挨在一起的柯家鸣和谢修看起来是幸福的。
在柯家鸣恋情开始的时候大家见证过柯家鸣的幸福，对方会投其所好地送礼物，会等加班到深夜的柯家鸣下班，会在柯家鸣搬过去同居的时候为他办小派对，会在纪念日出国游玩。
陶凯一直认为柯家鸣是幸福的。
他也希望柯家鸣幸福，他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彼此陪伴着度过了很多年。
难道柯家鸣不幸福吗？
陶凯的情绪很微妙，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陶凯发现自己竟然在找柯家鸣不幸福的证明。
比如柯家鸣在微博发了“想看的电影一直没时间去等有时间发现已经下院线了”；比如小聚会的时候柯家鸣又没来，雅文说好像是和男友吵架了；比如好不容易见了面柯家鸣却一直在回手机消息；比如过年的时候大家以为男友会跟他一起但是没有。
他发朋友圈的频率越来越低，他在群里出现得也越来越少。
柯家鸣应该和谢修分手，有天陶凯在独自吃晚饭的时候突然这么想。
接着他频繁地访问柯家鸣的社交账号，甚至开始看谢修的账号。
直到有一天晚上梦到柯家鸣躺在他的大腿上睡觉，分不清梦里的时间地点，只记得柯家鸣小憩的脸庞温柔可爱，陶凯俯身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陶凯确认，自己喜欢上柯家鸣了。
这段时间变得有些难熬，陶凯对自己这样恶劣的想法感到有负担。
自己竟然在觊觎相识多年的好友，甚至是第三者的心态。
为此陶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卸载了几个社交软件，也不再去参加好友们的聚会，假意工作太忙避开了柯家鸣的消息。
陶凯和杨启臻合伙创业的公司发展不错，迅速在行业内展露头角，陶凯把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工作，这让他感到充实。
过了一年多，正是冬天。
西成市冬日湿冷，陶凯刚出了一次车祸小腿骨裂休息了几天。
这天刚从医院复查回来，陶凯收到了雅文的消息。
雅文：[凯哥，腿好点了吗？]
陶凯：[好多了，不严重。]
雅文：[那就好。]
雅文：[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张扬，家鸣分手了。]
雅文：[家鸣同事撞到谢修跟他常去的酒吧的服务员搞到了一起，好像已经勾搭了一段时间。]
陶凯正在等网约车，路边风很大，吹得陶凯手都僵硬了。
他一遍一遍地看雅文发来的这几条消息。
陶凯：[什么时候的事儿？]
雅文：[半个多月了，家鸣怕我知道了要去找渣男算账都没跟我说，离职搬家完了才说的！]
雅文：[大哭]
雅文说着柯家鸣一定很难受之类的话，又跟陶凯说柯家鸣真是笨蛋。
陶凯回家之后把社交平台下载回来翻开柯家鸣的状态，和谢修有关的内容已经全部删掉，但是也没有发任何失恋相关的博文。
辞职也没有发，搬家也没有发。
柯家鸣真的是个笨蛋，是个大软蛋。
陶凯几次想要私聊柯家鸣跟他说说话，但打了删删了打，纠结到已经影响工作状态。
陶凯心里有鬼，没办法坦荡了。
周强和老米适时地在群里发起邀约，说去吃日料，好久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