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齐全后,许神医先用银针封住宋曦晚的几处穴位,避免扒出匕首的时候造成气脉逆流。他深呼吸一下,后看向谢丞骞,“待会我拔出这匕首的时候,劳烦王爷尽快用药草敷在伤口上,务必要快。”“好。”谢丞骞嗓音极其沉哑,有一丝可以捕捉的慌张。许神医没有多说什么,利落行动。他握住匕首把柄,往外用力!在匕首脱离宋曦晚后背的那一刻,谢丞骞的药草就按在上面,可还是有血液连带着匕首一起溅出来,落在他的脸庞上。温热又带着浓郁血腥味,令谢丞骞呆住,可手中力道没有松开。药草没有立即起效,覆盖在上面时也能感受到温热鲜血涌出来,这感觉让谢丞骞脑袋空白。曦晚流了好多血。“王爷,切不可松手,待会血就会止住了。”许神医把银针放在火上烫着,注意到王爷面色带着一丝苍白便知道他受到冲击,连忙叮嘱。谢丞骞沉声道:“我知道。”他不会松手的,一定会把曦晚救回来的。宋曦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后背很痛,痛得她想要翻滚大骂,可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依稀听到周围有嘈杂声音,是谁呢?她分辨不清,过了片刻又觉得背部没那么疼了,好像有一只大手捂住了那块地方。谢丞骞时刻注意着宋曦晚神色,紧声对许神医道:“她很痛。”“痛是好事,要是不痛就没必要救了,现在可以把手松开一半了。”许神医热好了针,一边吩咐。谢丞骞大概明白许神医的思路,悄然挪开一小块位置,露出血肉翻开的伤口。匕首是倒刺设计的,对方应当刺入后应当还故意搅动了一下,以至于伤口格外触目惊心。谢丞骞近距离盯着这溃烂伤处,心如刀割!曦晚这一世没有怎么习武,身体素质不如从前,如今又还年少,怎承受得住这一刀呢?许神医同样暗骂一声。哪个杀千刀干的?!缝好伤口,已经是下午的事,太阳都快要下山了。途中宋曦晚醒来一次,但看起来十分迷糊,连话都上不了便又睡过去了,还发烧了几次。许神医一把年纪险些熬不住晕过去,便把照顾宋曦晚的事交给谢丞骞,若有紧急情况再喊他。谢丞骞明白许神医若出事,曦晚怕是也救不回来的道理,让木云好好安置许神医。木云办妥后,又过来找王爷。他为难道:“宋公子在前厅等候王爷多事了,一开始我们还想办法忽悠过去,可宋公子并非愚钝之人……”找不到宋姑娘,直接赖着不走了。木云不敢打扰许神医和王爷治病,硬生生拖到这会才过来禀报。谢丞骞本不想理会这些琐碎之事,可他知道曦晚性子,极其珍惜家人。“让他过来吧”“是。”木云松口气,去把宋君龄请了过来。宋君龄刚到院子里便恼火了,冷声质问木云,“这不是王爷的住处吗?我妹妹怎么会在这里?”他眸中冷意迸发,当真想进去揍谢丞骞一顿,亏他还觉得这王爷是个正人君子!三番五次让曦晚彻夜未归,竟还住在王爷这院子里?木云连忙解释,“并非你想的那样。”“那是如何?”宋君龄怒声吼回去。很快,宋君龄闻到那刺鼻的药味和掩盖不住的血腥味,整个人定住在原地,怔愣看着前面半开的房门。他轻滚喉咙问:“谁受伤了?”木云老实交代,“宋姑娘。”话音刚落,宋君龄便疾步往那边冲去,面色尽是惊恐。一进房间便看见床榻的人儿。宋君龄浑身血液都凝固住,嗓音是止不住的颤抖,“曦晚,曦晚为什么会受伤?发生什么事了?”谢丞骞憔悴面容上尽显冷冽肃杀,轻微摇头,“不知。”“你怎么会不知?昨夜她明明说去找你的,现在变成这样子,你竟然说不知!”宋君龄怒极,抑制不住地呵斥逼问。谢丞骞蹙眉提醒,“不要吵到她。”宋君龄一口气堵在胸腔处,这个把他妹妹害成这样的人,怎还好意思这样说!可他为了曦晚,到底还是放低声音,“王爷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宋家便是豁出去也会找王爷麻烦!”谢丞骞沉声道:“她被人算计到城外,遭到埋伏,本王赶到时候已经受了重伤。”那几具尸体来历也查清了,来自沧国。谢丞骞几乎能猜到是谁动的手,可这些不是宋家该知道的事情,若是掺和进来只会越发危险。“王爷有通天本事,当真查不到是谁做的?”宋君龄确实不好糊弄。上京城是天子脚下,如今朝政又由王爷和申贵妃一并掌管,在城外遇刺居然都查不出来?有如此能耐且憎恨曦晚的就只有……宋君龄朝谢丞骞确认,“是申贵妃对吗?”谢丞骞眸色暗沉,没有否认。光凭祁韦一个,难以这么顺利,定有申贵妃的协助。宋君龄气得当即便要往外走,一个后宫妃子竟公然谋杀朝臣之女,狂妄至极!他定要回去告诉阿爹!“站住。”谢丞骞冷声喝止,又道:“如今曦晚生死不明,本王没有功夫再去救你,让你进来也只是让你想办法跟宋大人和宋夫人交代而已。”宋君龄转身,怒瞪着谢丞骞。奈何没对谢丞骞起半点用处,且还道:“宋家对上申贵妃,犹如蚍蜉撼大树,若不想让曦晚担心,劝你不要做任何事。”宋君龄气闷!这是劝?分明是警告和轻蔑,偏偏他还无法反驳。他盯着曦晚百般憔悴的面容,难以呼吸,最后干涩追问:“王爷当真会为曦晚报仇?”谢丞骞眸底闪过杀意,“本王会让他们以死谢罪。”宋君龄心头发紧,听得出来王爷所言非虚,只能选择相信。“曦晚何时能醒来?”“不知。”谢丞骞嗓音骤然变得很轻,与方才的寒冷相比,完全没了底气。宋君龄第一次见王爷会害怕。:()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