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怀里,不再开口。
宗钧行抱着她,声音温和:“下次不带你去猎场了。去打网球,或者高尔夫。”
“嗯。”她闷声闷气地点头。
不过那段记忆很快就过去了,蒋宝缇的忘性本来就大。加上宗钧行的心理暗示,她早就将这件事抛掷脑后。
在俄罗斯待了一段时间,他偶尔因为工作忙而离家晚归,蒋宝缇会拉上家里的佣人坐在一起下棋打牌。
宗钧行回来的时候,见她坐在客厅里,拿着扑克牌双眼无神。
另外几位同样拿着扑克牌的佣人看见他回来,急忙站起身,态度恭敬卑微。
宗钧行平淡摇头,示意他们继续。
他绝非是一位会宽容对待佣人的管理者。他的严厉和权威确保了周围的一切能够按部就班的完成。
各司其职才能保证所有流程正常运行。
当然了,他也绝非是会温和对待‘狗’的主人。
所以在他身边工作的人,对他的恐惧和奴性大于一切。
不过最近他变得很温和,任何方面。
有了他的准允,那些佣人再次坐下。
宗钧行脱了外套,身上的深色西装马甲和白色衬衫令他看上去多出许多儒雅。
他在蒋宝缇身旁坐下。
属于人夫的衣冠楚楚与稳重,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出牌的蒋宝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已经连续输了一整天,输到头晕眼花,面色发白。
——唯独最后一局赢了。
但她知道,那还是靠宗钧行才能赢的。他站在自己身后,另外几个人根本不敢出牌。
晚上洗完澡睡觉时,她趴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就算是让狗来打,打上一天它也能赢上一局!”
他抱着她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然后询问她:“我的事情差不多要忙完了,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她哭累了,躺在他的胸上休息,软软的,她蹭了蹭。
她很喜欢婚后的宗钧行,虽然和婚前的他没有太具体的改变。
但带着活人气息的生活化性张力更加吸引人。
“先回一趟港岛可以吗,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他伸手抚摸她的后脑:“什么事情?”
蒋宝缇故作神秘:“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不想说,宗钧行也没有继续追问。
“好。”
蒋宝缇有时候也很好奇,宗钧行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爹地又重新变回之前的处境。
他们订婚的消息刚传开时,家中的客人几乎是成茬成茬的来,甚至不少人向爹地投出了想要合作的橄榄枝。
——绝大多数曾经都对这家即将衰败的企业表达过嗤之以鼻的轻蔑。
可婚礼结束没多久,这些主动示好的人就像是离群的鱼,统统散开了。
蒋宝缇想,爹地的算盘或许是打错了。宗钧行压根就不是那种会容许别人利用他来牟取利益的好人。
像他们这种出生在最有名望的贵族家中,从小接受的礼仪和外人的畏怯与膜拜仰望,都令他们镌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不断滋生。
既拥有绅士的儒雅尊贵,同时又具备着一位合格上位者该有的算计与精明。
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够从他这里占得半分便宜。
蒋宝缇想,他一定非常厌恶爹地,但又因为对方是她的父亲,所以只能让一切保持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