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样的沉默可能过了一分多钟，他身边的那个白发傀儡又动了，他的视线从简栖渊身上收回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刚才的神情……有些奇怪。
此时显然不是思考这种事的时机，虽说这个被动触发的同时他恢复了一定的体力，但这个傀儡的攻击本就不是他所能够招架的。
——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在这场大雨中，他听到一声脆响，在那之后袭来的才是痛觉，他的动作微妙的停顿了一瞬，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看见傀儡抬起了手。
“副本权限移交成功，审判者「亡灵」已介入副本”
他面前的傀儡停住了。
这显然不是简栖渊的手笔。
“一场好戏……”随着这道声音，雨忽然停了，一轮银月悬挂在天上，银发的男人从一道黑色的裂口中走了进来，“简栖渊。我建议你以后做事之前，多用用你的脑子。”
那双血色的眸子落在简栖渊身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是谢景书听了会有点反感的那种类型。
“我不负责你这次的惩罚，”谢景书看到了他背后那对漆黑的骨翼，“我衷心的为你送上祝福，简栖渊——这次负责你惩罚的是裁决天使……。”
……裁决天使，这似乎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至少简栖渊看上去不希望由那个人来负责关于「惩罚」的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以及……”银发男人的目光落在了谢景书身上，勾了勾手，那个被定住的傀儡就退到了一边去，他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谢景书面前，“我该怎么处理你比较好呢。”
“你是故意晚来的，”他拉起了谢景书的那只手，原本的疼痛感便消失了，谢景书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既然是故意的，那就别再装老好人了。”
“关于这个嘛……”他的语气里带着笑意，他是那种“非人感”很重的类型，那双身后的骨翼更是鲜明的体现了这一点，谢景书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这种非人感给他带来了一种独特的魅力，笑意不达眼底，“我的确不是故意的——顺带一提，我已经关闭了直播，没有其他人看到你刚才的技能……简栖渊，恕我提醒，你可以带着傀儡滚了。”
……所以果然是故意的。
谢景书不想在和他绕弯子，于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裁决天使？”
他很快就松开了手，看上去并没有感到不悦，一抹流光从他手上划过，“就是那个「零」，也不知道他家主子发了什么疯，竟然让他来掺和这事……”
他很微妙的停顿了几秒。
“简栖渊可能要受点苦头了，裁决天使最在乎公正……说起来，你之前遇到过的长廊，是一个隐藏支线。”他说话的时候，指尖摸上谢景书的喉口，但很快就又移开了——似乎谢景书对他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说远了……最近莱奥波德因为我关注你不太高兴……我为他上次副本中的行为赔罪。”
“莱奥波德？”谢景书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笼中鸟」那个副本里的庄园主，”他这么说着，“你厌恶死亡，厌恶被他们掌控的感觉——我可以让你摆脱他们。”
他声音里那种蛊惑意味更浓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缩短，对方比他要高出一点，但谢景书并没有太过排斥——对方那种非人感模糊了这一点，非要形容的话，他是「完美」的，造物主的宠儿。
“接受初拥，永夜之主将予你至高的力量和永恒的庇护。”他的声音有些懒散，尾音似乎刻意拖长了，“——虽然我认为你会拒绝，但是，好吧，礼貌性的再邀请一下。”
“为什么猜到我会拒绝？”这实在是糟透了的体验，“知道我会拒绝，为什么还要说？”
“狼王是不会屈居于人下成为宠物的……但我得表明我的立场。”对方的神情不似作伪，“好吧，我再次向你道歉……我没有什么和人类相处的经验。”
“说回刚才的吧，关于隐藏支线。”
“作为赔礼和简栖渊失败的代价，我会直接给你结算全部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