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信号，在这个副本里，能够如此盯着他，又不会被他发现的，恐怕只有副本BOSS了，若不是他有一个察觉恶意的被动技能，他可能也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
察觉恶意——这是一个有点好用但也有点鸡肋的技能，他愿意带上千机一起走，也是出于目前为止都没有在对方身上察觉到恶意的原因。
剩余的玩家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陆续到场，来到这里的依旧是八个玩家，一个也没少。
“接下来，各位玩家需要两两分组行动，系统正在抽取组别。。。。。。”
“第一组，临渊＆￥%……&*——”
。。。。。。好熟悉的乱码，他在第二个副本结算时也见过一次。
“第一组，临渊＆三岁丸子”
三岁丸子，是昨天那个没能进去房间的玩家，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阴郁男。
谢景书对他其实不太上心，千机和白芷分到了一队，他们四组人就分开了，三岁丸子在他左手边略后一步的位置走着，这会天空已经铺上了一层云，阴沉下来。
谢景书察觉到了很多怪异的点，在这一路上，这些东西愈发清晰了起来。
为什么他七点钟出门，九点钟三岁丸子就已经不见踪影，为什么这个人刚才是踩着点最后一个到的，为什么。。。。。。这恶意如此直白呢？
谢景书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对方也就跟着慢，到最后他们两个停在了原地，路灯已经亮起，旁边是宿舍楼里亮起的灯光。
“真是煞费苦心了。”他回过头，“为什么盯上我了呢？”
对方没有说话，维持着这个姿势僵持了一会，他听到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因为。。。。。我很喜欢你。”
——是简栖渊。
他突然有点想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对方这么说着，言语间的恶意却几乎凝成实质了。
最终的答案，如今它就在这里了。
他看向另外一个从黑暗中出现的人影，简栖渊坐在轮椅上，白发垂落在胸前，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控制电梯的那个人也是你。”
简栖渊点了下头，他的声音依旧沙哑，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忽然拿着刀冲了上来。
“原本我一直在犹豫，但我现在已经有了决定了，”他的语气堪称愉悦，“你会成为我最优秀的作品。”
……这群人到底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他侧身躲过了那个人的攻击，摁着那个人的肩，手中的小刀转了个花，捅了进去。
“真令人作呕。”他轻声说着，“第三个任务到底是什么？”
简栖渊似乎并不着急，三岁丸子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谢景书只得将精力放在躲避攻击上面。
“只需要探索出这个城市的过去就可以了，”简栖渊并没有和他绕弯子，但说出来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度，“解密本么……我私以为这并不算很难。”
——不算很难？
B级本的解密不算难，谢景书不信他的鬼话。
“真的这么简单么？”谢景书后撤一步，堪堪躲过一击，三岁丸子的进攻并不算那么好招架，他很难用什么方式让眼前这个人的攻击产生动摇，这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三岁丸子，这个玩家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他这么说着，这是一个陈述句，“而这个城市的过去与你有关。”
简栖渊显然没想到这个答案，不过他看上去不在意。
谢景书能理解他的想法……如今于对方而言，不过是瓮中捉鳖罢了，人类与这种非人存在的差距还无法磨灭，如蚍蜉撼树一般。
然而等他自己身处这种局面时，这实在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这其实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谢景书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在过去那些他不愿去回想的那些日子里，他以为他已经永远摆脱了这样受制于人的处境。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人。”他轻声说着，他此刻不太想去追究这个副本的真相了，他对这些该死的真相毫无兴趣、对于花精力通过这个副本更是毫无兴趣——他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而已，然而命运似乎从未眷顾过他。
有些人仅仅是想要活下去，就要拼尽全力，即使走上一条自己所不喜欢的路也无法回头。
这是他悲哀的、不会有人理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