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鸣口中这么说,但两人明白,以他的沉稳智慧,出错的几率微乎其微,这样的劝慰只是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可……”二人不甘地试图争辩,但室外突然响起一串轻轻的裙摆摩擦声,打断了他们的话语。声音虽小,却在静谧中显得悠长。“应该是兰姨起了身,此事切不可让她知晓。这段日子如果她问及我,就说我去协助龙头处理急事,短期内不会回来。”叮咛过两人后,秦鸣话锋一转,补充道:“好了,不用摆出那副生离死别的神情。药已快要熬成,今天轮到小月去照顾兰姨,小放你也帮把手。快去,别让药凉了。”说完,便将两人推出了小屋。吴拓与南流月走出房门时,恰巧目睹了他们干娘颤巍巍挪步欲自行取药。两人赶忙上去扶持。“妈,你怎么起来了,这儿由我们来就好。”南流月焦急地说。“我没事,躺久了身子发紧,出来舒展一下,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兰姨声音虚弱却又不失坚韧。“不行,不可以!快进去,让我们来服侍您,您快回床上休息。”吴拓也为干娘的身体心焦,话落,两人不容分说,各自一边搀扶着兰姨进屋。入内时,两人都情不自禁扫视了角落的小屋,忧虑悄然爬上他们的面容。好在,兰姨未觉察到什么,以为他们是为病体担忧。虽说平日里,两兄弟偶有胡作非为之举,但在感情与孝道面前,他们从不含糊,这次变故,也让秦鸣陷入了困扰之中。待到兰姨喝完药安然入眠,两人才缓缓退出房间。重回小屋,他们发现秦鸣早已悄然离开,恐怕是顾忌他们的情感承受不住而选择了默默离去。望着空无一人的小屋,心头始终难以平静。“这护符是该给大哥的。”南流月握着一块淡黄色的护符低声说。吴拓看了一眼,明白了南流月此刻的心情。这块护身符是干娘亲手缝制,不知道她是用哪来的符咒绣成,三人为了它曾有过争执。后来,干娘定下了它归年纪最小的南流月。此刻的南流月似乎想将干娘的关爱寄托给大哥。“少月?”吴拓唤道。“嗯?”南流月疑惑地看着他。“我们真的很没用,练的这点本事,竟连个保镖的差事都没人要。对于大哥的遭遇,我们毫无帮助。”吴拓慢慢道。“没错……我们习的破风刀法听起来威风,但自己清楚,不过是三流招数。若遇上个,不,半个人物,别说是劈风,自己受创的可能性更大。”南流月感叹着。“唉,这些街头小把戏果然无济于事。当时习得,我还沾沾自喜,到关键时刻却一无是处。我们需要深思熟虑了。”吴拓无奈地道。“少鸣,有什么打算?我想过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待母亲康复,我要外出闯荡一番,学成绝世神功,保护大家。”吴拓决心坚决。“我也正想着此事。熊州双杰岂能各自为政!等安置好妈妈,我们就一起去闯。”南流月坚毅地答复。“少月,我们去清风观怎么样?听说当了道士不仅能习得高深武艺,还有丰厚供奉。”吴拓提议道。“别幻想了。你去了就能进吗?忘了在清风观门前哀求了多久又被赶出来吗?况且金哥说了不让去。”一提到清风观,南流月立刻想到了今天的遭遇,语气中带着不悦。“是我失态。别再提了,一想到那个朱老头的脸就来气。今日抓药就由你去,我怕自己压制不住情绪,拿他出气。”吴拓懊悔地说道。“我去我去,大少爷消消气。”南流月说着,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迅速离去。“我想睡觉!”吴拓怪叫一声,一头栽到床上,呼呼大睡。阴影中,秦鸣听着二人的对话,幽幽叹了口气,径直往城主府奔去。熊洲虽是州城,面积辽阔,犹如画卷一般展开。城中的东隅,唯有的一座峦峰连绵起伏,虽然不高,但却被绿意包围,参天大树矗立山间。林木之中,一道石砖铺砌的路径直抵一座广袤庭院,庭院门前是九丈阔的红漆大门,两侧矗立着两座陌生而威严的兽形雕像。门上的巨大牌匾写着三个苍劲古字———清风观。清风观接待厅。今天,高坐上方的是穿着华服的熊洲太守宰父及。他的微笑洋溢着温和慈祥的气息。在太守右侧站着的人并不是患病的博学居士伯求,那人身材魁梧,紧致的肌肉似乎蕴含无穷力量。他的神色冷静淡然,似乎内心深远,不易因外物所动。唯有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暴露了他的自信与傲骨,就连对桌而坐的清风观观主萧图,也不禁频频投去注目礼。“仙师,这是我儿子宰父中兴,他今日刚返家,请他见过仙师。”宰父及笑着道。“宰父中兴拜见仙师,恳求仙师收为弟子。”宰父中兴双拳相抱,单膝落地,态度恳切。“贤侄请起。”萧图连忙扶住,续说:“我看贤侄的家传武术已有至善之境,应当达至后天巅峰了吧。”:()无上修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