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看着他热烈的眼神，我大概能明白当初顾聿琛面对沈萌萌时为什么会心动。
一成不变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忽然有一个活泼灵动、爱撩拨人的小姑娘闯入，就像暮春的闷热里突然吹进一缕清爽的夏风。
这种新鲜感，动心也很正常。
可是他不该骗我。
结婚时，我曾郑重对他说过：
“我相信有永远不变的爱情，也理解人性无常。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喜欢上了别人，一定要告诉我，给彼此一个体面的结束。”
那时，顾聿琛有些生气：
“苒苒，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的眼神认真而笃定。
现在想来，他是被一时的甜蜜冲昏头脑，高估了自己的本性。
他让我想起我的父亲。
丧妻之痛并不影响我父亲很快娶了新的妻子，又接连找了几个情人。
这样的男人，说不上绝情。
他们会爱一个人，但爱的从来不是那个人本身，而是自己在爱情里自我陶醉和自我感动。
爱情不过是他们信手拈来的游戏，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爱自己。
10
“姐姐，请你喝。”
下班时间，在公司楼下，公司里那个追我的男生顶着一张帅气青涩的脸凑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杯奶茶。
我接过奶茶，忽然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紧锁在我身上。
倏然抬头，看见顾聿琛站在几步之外，静静地看着我。
他瘦了很多，俊朗的脸比先前多了疲惫与憔悴，眼里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发白。
我眨了眨眼，确认不是幻觉，冷静地跟同事约了明天去见客户的时间，礼貌道别。
等转过身，顾聿琛还站在那里，眼圈微红，笑容发苦。
他误解了我和那个男生的关系，眼里折射出妒意：
“苒苒，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