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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张罗铺子试营,凌延川执意同行。
生怕程扬知离了他视线。
好不容易盼来一日他被帝君唤去商谈政要,她才得以独自出行。
熟悉了道路,弄懂了如何使用地图,程扬知戴上帷帽,支走金钗和玉簪,快步朝目的地走去。
程宅。
她穿越后醒来的地方。
长街青石路,市井烟火气。
重返此处,真似大梦一场。
她快速绕宅一周,寻至一处未落锁的偏门。
应该没养看门狗吧?
程扬知蹑手蹑脚走进时向天祈祷。
这院子不大,物什不少,她不顾形象,借干草堆遮挡,蹲在柴棚角落。
主屋里应是有人,交谈声不断,却难以辨清内容。
约莫不到一刻,她等到了目标人物。
那名紫绀绣裙女子从正门踏入,手里拎着街边小吃,脚步轻快,似要回寝屋。
程扬知一瞧见她推开哪间屋子的门,便立刻动身,赶在她关门之际推门而入。
“——!”
紫绀绣裙女子还未高声惊呼,便被她死死捂着嘴,仅能泄出零星呜咽。
程扬知顺手放下门上插销,摘了帷帽。
目光凌厉警告道:“你若胆敢发声叫嚷,我定让你今后不再能言语。”
吓唬小孩罢了。
她猛地松开手。
紫绀绣裙女子一脸惊恐,嘴上却佯装不屑:“你还敢回来?”
“为何不敢?”
虽不明程家是何情况,但阅古言小说无数的她多少能猜到些狗血内容。
“我那日可是瞧见你顶替永宁郡主参加殿选……”
紫绀绣裙女子卸去方才担惊受怕之色,仿佛手握她把柄,高傲抬手拔下她发髻上华丽簪饰。
“……三日不见归,我便知你入了选,嫁了京州少主。”
她双唇咧开,牙齿若隐若现,笑意却不达眼底,脸颊的肌肉略显僵硬。
手里把玩着那银镶玉步摇,眼里分明是妒忌。
“你应当知晓,欺君——”
她故意拖长尾音,仿佛受威胁之人不再是她。
“——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