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寘勉稍睁大眼睛,对奚午蔓如此平静说出这话感到惊讶。
“但是,你不会想念你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吗?”周寘勉问。
没什么可想念的。
奚午蔓久憋一口气,缓缓吐出,把一腔伤感风化。
“我们总有分开的一天。”奚午蔓说。
我总有摆脱这一切的一天。奚午蔓没说。
周寘勉欲言又止,像是为了打破这沉默而找点事做,把菜盘往奚午蔓面前推了推。
奚午蔓倒吸一口凉气,故作轻松,说:“留一些给我哥哥尝尝。”
周寘勉不再坚持,问:“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晚上六七八九点钟。”奚午蔓实在不确定,“也许十二点过。”
“那回头我问问他,晚上我再做点,给他送来。”
“您可太好心了。”奚午蔓怎么努力都不能让肉笑起来。
好心的周寘勉女士很高兴地离开了。
周寘勉获得了准确情报,在奚午承回家的前一分钟抵达他家门口。
她刚与奚午蔓打过照面,一股子寒气涌了进来,随着风声。
酒气比奚午承更先引起奚午蔓的注意。
在看见那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之前,奚午蔓不自觉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阿承。”
周寘勉喊了一声,比女佣更先跑到奚午承面前,提着食盒的手稍抬,又低下。
她踮起脚尖,倾身凑近奚午承的衣领,很认真地嗅了嗅,
“哇。”周寘勉突然快速往后退一步,“你喝了好多酒,我去给你煮碗酸梅汤吧。”
不等奚午承回答,周寘勉抬手把手中的食盒递给身旁的女佣,转身请一位女佣带她到厨房。
看着周寘勉远去的背影,奚午蔓在心里暗自赞叹:真正的勇士。
再看奚午承,意外没有动怒。照理说该被酒疯子附体的奚午承。稍不顺心就施展拳脚的酒疯子。
他一如寻常的温和,平易近人。
他稳步走近奚午蔓,揽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往沙发走去。
“那位是?”他问。声音离奚午蔓很近。
“寘行的姐姐。”奚午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周寘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