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几日不见妈妈,竟然有些激动。
推开卧室房门,见妈妈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前方,面容苍白憔悴,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我暗自心疼,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妈,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呢?”
妈妈面无表情,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出去。”
我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妈,要不我再给您熬点粥吧。”
“我让你出去。”妈妈的声音依旧冰冷。
妈妈的态度让我既害怕又委屈,还想说什么,北北在后面拽了拽我的胳膊,将我拖了出去。
北北问道:“妈到底怎么了,出了一趟差怎么给丢了魂儿似的。”
“不晓得。”
嘴上这么说,但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妈妈对我态度的转变,我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安,从早上做了那个春梦之后,就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徘徊,我不敢去想,也不敢确认,但妈妈的态度,却又偏偏在印证着那个可怕的念头。
回到了卧室,我呆愣愣的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妈妈干呕想吐,莫名其妙的暴怒,跟蓉阿姨说要去医院,将这些事情连起来后,越想越害怕。
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我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妈妈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都是由北北送进去的。
以往这种差事肯定是我抢着去做的,可现在我真的有点害怕面对妈妈了。
我的卧室依旧被北北霸占着,夜里躺在客厅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起来也没有心思学习,干脆去安诺家里帮她拿衣服。
钥匙是安诺给我的,打开房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
老房子没人住,几天不通风就会变成这样了。
我也没心思吐槽抱怨,在她的房间衣柜里翻找了几件衣服,准备离开,大门却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愣了,首先想到的是安诺也跟来了?但随即便将这个想法推翻,她的钥匙在我这里,而且腿又受伤了,能自己来她早就自己来了。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戴着眼镜,胡子拉碴的,见到我后也是一愣,本能的向后倒退一步,警惕地瞪着我,厉声质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我晃了晃手里的要钥匙。
“钥匙从哪儿来的?不是,你是谁呀?”
“我是……”我估计这是安诺的大伯,刚要实话实说,忽然想了起来,安诺好像从来没有说过,那边的家人是否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如果她没有提起,而我却将实情说了出来,岂不是捅了马蜂窝了。
“问你呢,你到底是谁呀?钥匙从哪儿来的?”男人大声吼道。
“安诺给我的。”
“安诺?”男人皱起眉头,狐疑的看着我:“你跟安诺什么关系?她把钥匙给你干什么呀?”
“我是安诺的朋友,她腿受伤了,我给她拿了几件衣服。”
“她腿受伤了?”男人有些意外:“她人呢?她现在在哪儿呢?”
我想起了安诺脸上的淤伤,对眼前的男人无比的厌恶,举了一下手里的衣服袋子:“我就是替她来拿衣服的,等会儿见了她,让她给你回个电话吧。”
说完我迈步往外走。
男人连忙挡住了去路,伸手推了我一下,说:“你别走。先把话说清楚了。”
“我说了,等会儿让她给你回电话。”
我硬要往外走,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大声吼道:“我问你安诺现在在哪儿呢?”
我也急了,瞪着他,大声道:“我不知道!你把手松开!”
“小伙子,你吼什么呀。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呀?”
我不愿理他,低头硬往外闯,结果被男人用力一推,向后连退几步。我火气上来了,将手里的袋子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俩出现在了派出所里。
我脸上挂了彩,不过他也没讨到到什么便宜。
一开始我不想跟他动手,可一想起安诺脸上的伤,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结果就跟他厮打了起来,这男人一把岁数了,打起架来还挺猛,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