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孤零零躺在床头的竹枕,思索一阵,将它收至外裳里,以便同样入味。
做完这些,江书苒才坐去竹桌前。
月华如水,流淌在她脸上,将她的痴态照得一览无余。
日后若是能要到师尊的贴身衣物便好了。
也不知师尊是否能答应。
方才自己只是假哭一阵,师尊便心软了。
师尊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呐。
“书苒,你是已逛完了么?”
心软的师尊突然从窗外出现。
江书苒愣愣看向逐渐靠近的这道熟悉身影。
这本该是分外美好的一幕。
可对此刻的江书苒来说,师尊的出现,更似晴天霹雳,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僵硬地问:“师、师尊,您、您洗完了?”
说话间,她清楚听见自己胸腔中那颗炽热,此刻正在疯狂跃动。
它的反常,不是因为心生欢喜,而是在预示自己——
死期将至。
对方已然来到窗外。
两人隔窗而视。
付鱼并未察觉自己的衣裳“不翼而飞”,她的视线,皆被面色不太自然的少女夺走。
独独在她面前才露出柔意的声音,此时还带上些许关心之意:“书苒,为何这般看着我,是发生何事了?”
江书苒见她并未在意衣裳的去向,面色稍霁。
正想着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耳畔骤然响起某个讨厌的家伙捏造过的理由。
开始面露忐忑地照搬它:“师尊,是我高估自己了,周围有些黑,我一个人走着,实在有些害怕。”
听到原因,付鱼松了口气:“近段时日,就先让天亮着罢,等你感到适应了,想再瞧一瞧夜色,我再为你送来。”
说罢,星辰散尽,晨光复现。
逆光而站的人,眸中的温柔之色,浓烈得宛若一汪能将人生生溺死其间的湖。
江书苒稳了稳心神:“多谢师尊,我觉得好很多了。”
“那便好,不然,今夜先替你掐道净身诀?”
江书苒连忙摇头:“多谢师尊体恤,我已完全冷静,现在便可去沐浴了。”
付鱼盯着她仔细打量片刻,见她神情不作伪,才道:“好,那我也先回屋了,你若有事,可随时唤我。”
“好。”
江书苒没有先动,坐着等付鱼的身影从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方才起身回到床前,将付鱼的外裳取出来。
她原是想再度拜托师宵涟帮自己把它放入百宝囊,今夜见识了师尊有多容易心软,自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藏,也应藏师尊的贴身衣物!
等着罢!
我很快便会让师尊将你们脱给我收藏的!
半柱香后,沐浴结束的江书苒,敲响了付鱼的寝屋门。
“进来罢。”
江书苒推开门,并未进屋,只是老老实实站在外头同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