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直直停在付鱼面前,仰着脑袋,呆呆地望着这个曾经“奴役”过自己的人类。
“它真不是你朋友?不然我实在不理解,一个没有理智的丧尸,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你。”
小小丧尸双眼浑浊,脸也因为丧尸化而变形,面色泛青,实在不能说好看。
只是它这副模样莫名令人感到眼熟,就像那种在家里孤零零待了一整天,终于盼来主人下班回家的小乖狗。
身为当事人的付鱼,也对这只小小丧尸的态度感到不解。
“我昨天本打算送给你的那块草莓蛋糕,其实就是它给我的,还有你刚才问我吃过早饭没有,也是它拿来的。”
她很早就起了床,见孟迟羡还在睡,就没有叫醒。
独自下楼想觅食,便和现在一样,遇见了这只小小丧尸。
对方既不咬她,也不开口嘶吼。
只是安安静静跟在付鱼身后,就像一只没有牵绳却会自动跟随的丧尸型宠物。
付鱼连小区门都没有走出去,就又唤醒了“付扒皮”的本性。
看懂她无声表演的小小丧尸,离开又回来。
这回给她带来的,是一个袋装面包和一瓶盒装牛奶。
付鱼道完谢,便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她走上六楼时,下意识往地面上瞥了一眼。
小小丧尸又回到了它的休息地——这栋居民楼斜对角处的那根路灯下。
孟迟羡听完,啧啧称奇:“我还以为丧尸就分两种,要么是那种无差别攻击的普通丧尸,要么就是我这个新型丧尸,没想到还有它这样的。”
她这会儿已经和付鱼继续往前走,见这小小丧尸亦步亦趋地跟着付鱼,笑道:“它倒是很黏你,不会以后就打算当你的小跟班了吧,你是不是救过它啊?比如偶像剧那种,从天而降拯救被其它丧尸霸凌的弱小可怜的它?”
“没有,我什么也没帮过它。”
付鱼其实也觉得奇怪。
别说帮助了,她当初可是还“奴役”过这家伙,难不成这家伙是被“奴役”上瘾了吗?
该不会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吧?
孟迟羡突然凑近她,鼻子贴着她的脖子,像小狗找骨头似的,哼哼地嗅了嗅。
付鱼因她突然的动作停下步子,她一停,身后紧跟在她身后的小小丧尸一个不察,脑袋咚的一下便撞上了付鱼的后背。
冰凉的感觉一触即离,再加上怀里的烫手山芋更令付鱼在意,她便没有刻意往回看一眼。
因而也就注意不到,原本神情呆滞的小小丧尸,在额头碰上她的刹那,情不自禁地便想抬手拉住她。
是丧尸抗拒人类的本能压住了它的冲动,不会咬人的小小丧尸,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乖乖地倒退回去,安静得像个没有自我思想的人形木雕。
前方,孟迟羡闻完了,也收回向付鱼倾来的身子。
她看着付鱼,问:“你知道你自己身上有股味道吗?”
付鱼微微的失神状态,陡然因她这句语义不明的话而恢复如初。
她没听出孟迟羡语气里带着嫌弃或厌恶,但这种事被当面指出来,还是难免有些尴尬:“抱歉,我等会儿回来之后,会再洗一次澡的。”
孟迟羡笑了:“我没说是难闻的味道,相反,你身上这股味道很好闻,不过比起好闻,我觉得更应该用舒服来形容。”
“舒服?”
“嗯……”孟迟羡又开始往前走,边走边措辞来形容这股让她有些上瘾的味道。
“怎么说呢,我如果是只狗的话,你身上这股味道对我来说,就很像暖洋洋的午后,我趴在飘窗底下的毛毯上,隔着玻璃窗户,晒着太阳睡午觉时候的感觉,你能理解吗?”
“大概……吧。”
孟迟羡笑了一声,也不继续纠结该如何更精准地形容这股味道。
她侧头,看了眼那只跟在付鱼身后的小小丧尸。
“或许,它也闻到了你身上这股味道,只是它不像我一样会表达,所以才喜欢跟着你,方式虽笨,但也简单有效。”
付鱼也想不出来其它被跟随的理由,便接受了这个有些叫人匪夷所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