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接下来日日夜夜都要从山的这一面,通往山另一面的未来的她。
半小时前,她便尝试着开垦过一次。
可惜经验匮乏,最终以失败告终。
这一回,她做了更充分的准备,也自信能将这座山彻底打通。
努力的付鱼师傅,戴着湿漉漉的手套,利用相对应的工具,开始了摸索与试探。
很可惜,这一回的她,又遇上了与先前一样的开垦难题。
再次失败的付鱼师傅,神色自若地收回开垦工具,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这一次的体验感,依旧差劲得要命。
比刚才好一些的是,孟迟羡这回没有哭。
她只是娇气又委屈地埋怨:“好不舒服啊,就像戴着手套挖鼻屎一样。”
原本就因她的再次退缩而淡掉的暧昧气氛,瞬间因她这句糙得不能再糙的比喻而彻底粉碎。
正卷着指套将它往手指末端褪的付鱼,动作一滞,一直没什么变化的神情,也明显地僵了一瞬。
孟迟羡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瞧着倒挺是可爱。
她大眼瞪圆,巴巴地望着面前人,想要从她口中寻求一句赞同:“我的感觉是这样,那你呢?是什么感觉?”
【这又有什么好锁的?服了。】
不知道还要被抽查这种反馈的付鱼,起身的动作登时停住,微微弯曲的后背,也在同时间绷得又紧又僵。
她的沉默并未换来对方的好心放过,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纵容。
纵容着孟迟羡撑起上半身,凑至付鱼动弹不得的身子前,逗弄般抬手捏了下眼前这只格外红的软耳朵。
“嗯?怎么不回答我?”
红意如同傍晚天际的晚霞,很快便从耳根处,蔓延至耳朵主人白嫩的脸颊间。
热意烧红的不只是她的脸,还有她轻颤的唇。
顶着孟迟羡仿若能将自己拆吃入腹的热切视线,付鱼抖声道:“很、很紧。”
孟迟羡听了,并未露出和她同款的羞涩神情,反而是小脸一鼓,气哼哼道:“我是问你舒不舒服!”
付鱼忘了她不久前才抱怨过彼此隔着指套接触的怪异感,红着脸,苍蝇叫似的说了个嗯。
并不想得到与自己的差劲体验感相反回答的孟迟羡,任性道:“哼!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她撇下这句,上半身往后一倒,重新躺了回去。
付鱼下意识想去看她,头扭到一半,又默默地收正。
不怪她如此冷漠,会这样纯粹是因为,尚无它物遮挡的美景,实在叫她没法心平气和地对待。
“那我先回去了?”
一连折腾了两回都没能成功,也是将孟迟羡的埋怨值逼升到了最高点。
连带着声音里都淬了点火药味:“嗯。”
她这怨气并不冲着付鱼,只是恼怒自己这具丧尸身子。
做人做了二十多年,还从没有哪一刻,是比现在还期盼着想要做人的!
付鱼知她心里因何不满,也清楚自己这会儿的任何安慰性语言,都是苍白无用的。
未再作声,起身之后,捏着卷成细圈状的弃物,走去垃圾桶边扔掉了它。
丢完东西,付鱼转身往回走。
不是回到沙发,而是又来到床边。
孟迟羡听见动静,朝着墙壁那端侧躺的身子没有动,脑袋扭了过来。
觑着她,怨念满满道:“不回去睡你的觉,又来招惹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