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凡也是震惊不已,问一旁的杨一平道:“杨大人,药店的金创药不过卖了几十文一份,这杜西川却卖五十两银子,这不是疯了吗?”杨一平还没有说话,已经从柳家回来的杨一原却在一旁献起了宝:“大人,这就是您对我们小兽医还不够了解,我们小兽医这特效金创药,哪里是那些普通杂货可比的?”他招招手,从俞不凡的手下招了一名士兵,还没等士兵反应过来,已举起匕首在士兵的手上扎了个口子,随即他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刮了少许,抹在士兵仍然在流血的伤口上。奇迹发生,刚刚还在流血的伤口,竟然立刻止了血,然后甚至开始缓慢结起疤来。俞不凡瞳孔骤缩,这种金创药的止血效果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简直神乎其神。他突然觉得,有一道灵光在他的脑中闪现,这道灵光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但是直觉让他觉得,他刚刚发现了绝对了不得的东西,这个东西将会改变他的命运!杨一平看着俞不凡眼中突然冒出的光,心头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错误,眼前的俞不凡不是想要在凉州城里得过且过的逃难者,而是一个狂热的战争贩子,他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去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而杜西川的特效金创药可能成为重要的催化剂。他有些后悔,为了保护杜西川,反而让杜西川暴露了更大的秘密。可转念一想,似乎也谈不上暴露,俞不凡掌控着凉州卫,又想要扩大凉州卫的话,迟早会发现这个秘密。只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凑过头去,对俞不凡小声道:“其实也卖不了这么贵,只是让马匪平平安安进城过年,平时还要保护他们的家小,我们凉州卫不得向他们收些银子吗?这卖药的钱,就当是保护费了!”俞不凡疑道:“可这卖药的钱不是归杜医士吗,凉州卫有什么好处?”杨不平道:“今日收得所有诊费和药钱,扣除成本,杜成川得半成,凉州卫得九成半,兄弟们都指望着这笔银子过年呢。”二当家已然反应过来,连连向杜西川道歉:“小神医,你可怜可怜,我们这些靠刀头舔血的实在不易,这五十两一份的金创药,真的买不起啊,您老能不能给让点价?”杜西川从案几桌肚里抽出一张图画来,图画中画着一种长相奇特的花草,通体颜色呈现浅蓝,中间却是一个粉色的花蕊,花蕊是空心的,壁上竟然有一个一个的小孔。他扬着手中的图画道:“这是轻歌花,我也不瞒大家,我这金创药能有神效,重要的是多了这一味主药,只是这种花太少了,我去年一年,才找了几颗轻歌花,炼成了这些金创药,那里算贵了。”在众人一个一个看着纸张的眼神中,他又扬了扬手中的图画:“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凡是找到轻歌花,一株花可以换五包药,随时可以换。”马老大连连叹气:“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别说我们,整个凉州的马帮,只怕都知道这件事,可是我们留心了一年,也没有找到一株花,实在是运气太差了。”二当家的也道:“宝物难得,所以才有成效,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份药卖五十两银子,确实不贵了!”云暮然在一旁拉拉杜西川的衣袖:“小西川,你是疯了啊,这种神药中的主材,你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杜西川微笑道:“不是我不想藏私,实在是轻歌花太难找了,我发动了整个凉州城的人,才在一年中找到了五颗轻歌花,如果光靠我一个人,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全在凉州城外寻找,也未必能找到一颗。”一帮马匪也跟着附和,这轻歌花的花形十分奇特,颜色也很显眼,就算在草丛中,也是一眼能认出来,可是他们留心了一年,就颗形状相近的花都没有看到,可见这花确实神秘!刚刚被打的士兵王从检突然凑到俞不凡的耳边小声道:“大人,此事有蹊跷!”俞不凡不解道:“你发现了什么问题?”王从检道:“小人家中数代行医,虽然算不上医学世家,可是也算颇通医理,小人也是自小跟着学习医术,知道凡是良方,那些名医肯定是要珍藏的,即使是开药,也必定要放几味无关紧要的混淆视听,避免别人猜到药理,哪里会如同这杜西川一样大声嚷嚷把神药的主药喊得天下皆知的?”俞不凡微微思量,相询道:“你的意思是?”王从检道:“我觉得,这个轻歌花也许确实是重要的药材之一,但是绝非主药,真正的主药,必定是别的东西。”俞不凡连连点头:“你说得极是,杜西川的做法,确实有些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王从检连忙拍马屁道:“大人英明!”俞不凡小声道:“现在杜西川在替凉州卫赚银子,你不必声张,只需小心观察,如果能够发现端倪,便算是你的功劳!现在凉州卫缺个小旗官,你可要努力!”王从检大喜过望:“多谢大人提点,小人一定效死力,找出这个杜西川的秘密。”他低下头去,眼中满是得意的邪笑。他刚刚被打得满嘴血,连牙都掉了一颗,又当众被打耳光丢了颜面,最后事情却不了了之,他没有得到任何补偿和道歉,心里实在是恨极。虽然他也认定打人的田七,捣鬼的也是田七,可是田七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让他想想都后怕,哪里敢报复?他只好把矛头指向了杜西川,一心想让他倒霉!马匪们认可了杜西川的价格,逐渐开始交易,一包包药拿出去,一锭一锭的银子收进来,二愣子兴奋的满脸通红。俞不凡的心头突地一跳,他已经知道了,刚才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凉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