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别牵扯到叶榆。”段越泽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和锐利尖刺的眼神不一样:“否则我一定会睚眦必报。”
“哈哈。”游讳神经病一般笑出声,从他看到他的眼神后就流露出与昨天截然相反的态度,找到同类般夸赞他:“你要是对我少点敌意,说不定咱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朋友?段越泽简直不知道对方为何能说出这种话。多看一眼都嫌他恶心。
想到客厅的叶榆,段越泽干脆不再和他废话,威胁似的看了眼游讳泛红的小腿,转身就走。
房间里的游讳换下那层伪装的皮,急促地呼吸着,扶住门框,无力地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右手摸着自己刚刚用锤子捶打过的小腿。
如果段越泽和叶榆再往前走一点。如果那时游讳没有醒来。如果段越泽再晚一点进房间门。
那么他们将会与游讳藏在浴缸脚底下的锤子面面相觑。
那才是真的麻烦。
游讳慢慢站起身,拖着半残的腿把房门锁紧,隔绝了门外叶榆和段越泽恶心的声音。
但这声音还是断断续续透过木板传进游讳的耳朵。
叶榆无奈地坐在沙发上转转脚踝,示意自己没问题。比起这个,他更担心游讳发生了什么。
段越泽冷嗤一声:“他能有什么问题。”
好得不能再好了,那个精神状态让段越泽都甘拜下风,试问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比他更神经病。
雨水在玻璃窗上滑动,墨色天空卧在眼前,让没开灯的客厅显得拥挤狭小。
段越泽蹲在叶榆脚踝边仰着头若有所思地小声提醒叶榆:“你那个表弟……有点问题。”
从这个角度看段越泽,真的很像一条……
咳咳。叶榆内心清了清嗓子,视线从段越泽优越的眉骨转移到自己的脚踝,假装很忙。
段越泽见他根本不在听的样子,还看着脚,眉头皱得更深,把手轻轻放在叶榆盯着的地方,很缓慢的、一点点按下去。
好烫。这小子的手怎么这么烫,好舒服。叶榆鸡皮疙瘩浮上来,感受着段越泽的手揉抹按压脚踝的快感。
每次看着段越泽的低着脑袋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叶榆的手不知为何,像有千万条柔丝轻挠手心,一百只蚊子一屁股往手掌心坐下来那样,忍不住用点什么来充满摩擦。
摸一下没关系吧。
就摸一下。
像摸小狗那样。
窗外的雨哗啦啦下得更大,风呼呼拍打着玻璃窗,叶榆脑中隔绝了一切鬼哭狼嚎的暴雨声,视线只有那颗小幅度动来动去的黑脑袋。
他遵从本心,五指张开,抬起手覆在段越泽脑袋上,抓东西似的抓了两下,把段越泽头发给抓乱了。
脚上突然传来更大力度的按压,然后就戛然而止了。
段越泽顶着被叶榆抓乱的头发直勾勾地看着叶榆。
一切分析都止于这个动作了。段越泽已经有了答案。
叶榆。对他。有意思。
他心脏砰砰跳,苦恼地担心自己的直男身份会让叶榆崩溃。
“头皮也很烫。”还真的很像小狗啊。叶榆评价道。
头皮?段越泽似懂非懂地站起来,停下了自己有点…暧
他在脑海中把暧昧划掉,换成不合礼仪。
停下了有些不合礼仪的手部动作。
“你表弟有问题。”段越泽虽然脑袋一团浆糊,但却仍然记得这件事,他再次提醒:“最好不要跟他单独待在一起。尤其是我去拍…上班的时候。”
见叶榆点了头,他才放心下来,稀里糊涂地又蹲下去按揉叶榆的脚踝。
手僵硬地放上去后,段越泽仍然琢磨屋里那个神经病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种担心在出门工作那天,看到游讳不同寻常的状态和挑衅的眼神后,达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