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低着头,把他校服袖子抓的皱巴巴的,拧巴了半天:“……和家里不一样。”
禅院直哉的世界原本是很小的。
长辈们、侍从们,他们的言语和行为,构成了禅院直哉的世界。
但是月生却将他们都剥离出去,将他送到了外面的世界。
润二郎领着他在放学的路上走,一只手揣着口袋,另一只手任由他牵着。
润二郎声音平静:“哪里不一样?”
直哉:“我们家的女孩子,一直是不可以和男孩平起平坐的。”
润二郎:“但是这儿不一样,这里不是禅院家,大家都是一起读书的。”
禅院直哉低着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想起上次对着步美口出狂言。
转个身就被灰原绊倒了,差点把脸摔破皮。
总而言之,老实了。
润二郎将袖子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摸了摸他的头:“我一向奉行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但是看在你还没到该死的程度,我就稍微的劝一下好了。”
润二郎弯腰拍拍他的肩膀,将他往甜品店的方向推了推:“这里不是禅院家的世界。”
“但这是你哥哥的世界。”
月生在甜品店里面挑来挑去。
“都太甜了。”她头也不抬的伸手,拽住第三次想要偷偷溜走的甚尔,“别想了,今天不可以去赌马。”
甚尔:“……大少爷,你是来看二少爷的,我又不是。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目前派发下来的这些等级的任务,对于月生来说并不算困难和危险。
因此完成了任务之后,月生转头就进了甜品店。
店员很热情:“这些都是非常受欢迎的新品哦,小朋友。”
“……”月生道,“太甜了。吃太多会蛀牙吧。”
尽职尽责的店员立刻开始推荐其他品种:“不是每天吃的话,只要好好刷牙,就不会蛀牙的。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这边柜子里,这几款都是甜味更淡一些的……”
月生提着几个袋子从店里面出来,听见一声活泼的呼喊。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人来人往的马路,看见对面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和小学生的组合。
直哉紧张的又抓紧了润二郎的袖子。
月生看了看红绿灯,提着袋子穿过斑马线,冲润二郎点点头,“麻烦你了。”
润二郎笑:“不麻烦,我还挺喜欢来东京玩的。离家远一点,感觉浑身都舒坦了。”
他不紧不慢的把袖子第二次从紧张的直哉手里抽出来:“那我先走了?”
“有件事情还需要拜托你。”月生没什么表情的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润二郎接过来:“嗯?奖金吗?”
月生指了指刚才过马路时没有跟上来的甚尔消失的方向。
“那个方向,我没记错的话是最近最大的赛马场。”
润二郎:“噢……”
甚尔表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战绩相当闻名。
月生:“你去一趟,去和他押反注。”
润二郎:“赢了算谁的?”
月生:“扣除本金后五五分成。等他输完你去举报一下赛马场允许未成年赌博。”
好一个过河拆桥。
润二郎爽快的:“好嘞!”然后兴致勃勃的揣着银行卡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