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太后冷笑一声：“太子，你当真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打算？”
沈翎垂眸：“孙儿不明。”
“不明？你是真的不明还是假的不明？”太后抬头，看着眼前的沈翎。
她的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
那是沈翎从未在她眼里看到过的，也是从未对他出现过的眼神。
沈翎微微侧目，道：“是庄相同祖母说了什么？祖母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用不着他来跟我说！”
太后冷声道：“你在做什么，哀家一清二楚！”
“哀家也是小看你了，一直以为你是个天真的，现在看来，哀家才是那个天真的！竟只想着给你铺路，却没想到你压根没把哀家放在眼里！”
沈翎没说话，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太后。
太后方才还盛气凌人，可在对上沈翎的视线时，心里莫名一慌，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但很快，太后便压抑住自己心里的那点慌乱，指使道：“你现在，马上去给皇上道歉！并保证不会再查这件事，去！”
怎料，她说过后，沈翎并未有任何动作，依旧看着她。
心里的慌乱越发明显，但太后很快便压了下去。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可这次，被沈翎拦住了。
“祖母，我不太明白。”沈翎微微偏头，“我并未做错什么，从小您就教导我要做一个勤政于民的人，我一直很听您的话。”
“而今，有人为了一己私欲，亦或是为了少部分人的利益，在科举一事上舞弊，这对百姓来说，公平吗？”
“为何不公平？”太后甩开沈翎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想用自己的气势逼迫沈翎低下头来。
怎奈，她退后的这一步动作，已然暴露了她心虚的事实。
“科举，是为了选出最会为百姓着想的官员！且不论你说的舞弊，就近几年，你何曾听过有新上任的官员出事的？你可曾有听到百姓不满的？”
“太子，勤政于民，不是这样的！”
太后甩了下袖子，转身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从这个位置，她才能从上至下，看清沈翎的表情。
“哀家不清楚你说的这个逍遥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背后又做了多少事。但你扪心自问，这个逍遥阁，当真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吗！”
沈翎心下莫名，面上却是半点不显：“逍遥阁用蛊虫诱惑他人帮自己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一罪。”
“二，逍遥阁中栽种了不少前朝时就被封禁的奇花异草，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芙蓉子等，祖母，您应当知道这芙蓉子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说罢，沈翎紧紧盯着眼前的太后，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太后闻言，脸色一变：“芙蓉子？怎么可能，这禁花早在前朝就已被封，上都已经上百年不曾出现过此花！”
她呵斥道：“太子，你从不曾见过芙蓉子，认错了也说不一定！”
沈翎摇头：“逍遥阁用来蛊惑人心的蛊虫，名为‘鬼影’，此蛊身躯为粉色，以芙蓉子饲养。成虫有诱人上瘾的功效，与芙蓉子极为相似。”
听到这些，太后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愈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