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是在怪我？”
司敬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走到沈翎身旁，道：“不说话，那就是了。”
沈翎犹豫了一瞬，才道：“老师，您没必要说这个。”
“没必要什么？”司敬一站在他身旁，“没必要告诉叶漪凰，你以后的打算，还是没必要帮你赶走她？”
沈翎没说话，但表情明显就是在责怪司敬一。
司敬一偏头看他，忽而一笑：“当真是稀奇，我多久没看到你情绪这般鲜明的时候了？”
“我想想，从你知道太后或许也只是利用你开始，就没有了？五年，不，十年？”
“还是说，你从十年前开始，布置了那么多，调查了那么多，现在就是要告诉我，你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那丫头？”
沈翎再次沉默。
司敬一也没再多说，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而后扔下沈翎一个人，自己走了出去。
不远处传来司敬一给皇后行礼的声音，沈翎眸色愈发暗沉下去。
忽而，沈翎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他眼神坚定，脚步也逐渐加快。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更清楚，便是他真的做到了，身旁没有叶漪凰的话，那他做的再多，也将毫无意义。
江山他要，叶漪凰，他也要！
观月阁外
“奴才不知皇后到访，有失远迎，还望皇后恕罪。”
司敬一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眼里却没半点恭敬。
皇后并未看到，只道：“本宫只是提前过来看看，公公不必着急。”
“是。”司敬一低头道，“娘娘想去看哪里？”
“今晚是本宫孙儿的诞辰宴，司公公，你为此做了些什么准备，跟本宫说说？”
司敬一颔首，一一道来。
叶漪凰跟在皇后身边，看着司敬一谦逊有礼的说辞，忽而想起上次见面时，对方说的话。
“只要你演得够真，他们便不会在意。”
眼下，皇后当真不知道司敬一对自己的态度？不见得。
便是知道了，她也不在乎，是因为她压根没把司敬一放在眼里。
叶漪凰脚步放缓，看到了从后面过来的沈翎。
对方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眼里的光甚至比方才更盛。
她脚步一顿，莫名觉得此时的沈翎，好像做了一个什么很大的决定。
“太子？”皇后看到沈翎，一脸的惊讶，“你也在这里？”
沈翎颔首：“微臣见过皇后。”
皇后脸色有一瞬的尴尬，她轻咳一声说道：“不必多礼，本宫也只是过来看看。”
司敬一看了两人一眼，旋即道：“娘娘应当有许久未曾来过观月阁了？不如同奴才一起上去顶楼看看，正好太子也在，如何？”
“嗯，也好。”
叶漪凰闻言，主动停在了门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到了另一边。
皇后自然也没关注到她，跟着司敬一进了小隔间，在隔间缓缓上升时，她还有些没缓过劲来，出来的瞬间脚下一抖，直直朝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