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皇子落罪发配边陲后,朝中无人再与他争锋,一时间群臣趋向,朝堂风头尽归他一人。
而他提出想求取姜娩之后,父皇认定他是贪图姜浔手中的兵权。
帝王何等敏感之人?
从那之后,一切便急转直下。
从有意提拔李知景,再到接宁昶回宫。
这一切,无非是在敲打他这个太子。
如今朝局风雨欲来,甚至朝中已有风声传出,说太子一年不曾作出政绩,不如那送至边陲的三皇子。
一举一动,皆被文臣紧盯。
他身为太子,在朝堂如履薄冰,而段知安身为太师,自然也是举步维艰。
屋内烛火映壁。
宁祉看着手中的花灯,眼神空洞,喃喃道:“江山与美人,当真无法兼得吗?”
段知安站在一旁,眸光微微一沉。
他看着宁祉的失魂落魄,心中愈发不安。
“美人如天上月,而殿下此刻要紧的,是脚下路。”
江山未稳,便惦记风月,这条路只怕会愈行愈窄。
宁祉手中的花灯微微一颤,眼底的挣扎显而易见,却终究还是归于平静。
“学生知道了,如今当以赶路要紧。学生会如从前那般,多与迟家小姐来往,迟家文官势力自是要拿住才行。”
段知安看着他微笑的表情,眸光掠过一丝淡淡的冷意。
今日的宁祉,似乎有些不对。
但他也说不清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
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缓步退出屋外。
行宫到别院不算很远。
李知景送姜娩这一路走得很慢,但两人未曾多言。
只因一路上守卫众多,见了李知景都需行礼,他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