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林闻西回家的时候便听见厨房哗啦啦的水声,秦召南正在洗菜,穿着简单的背心跟短裤,腿上还贴着白色纱布,棕褐色的药水透出来。
碧玉一样的芹菜浸在水池里,旁边一把水葱,被秦召南那双有力的手握住,很细心地用水冲刷着菜叶上的泥末。
秦召南甚至还系着那条新围裙,围裙是上周林闻西去超市买鸡蛋的时候的赠品,只有这一种图案,没得选,质量倒挺好,他便拿回家来一直用着——围裙上印着很可爱的小兔子。
如今这兔子围裙穿在秦召南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滑稽。他的麦色肌肤有一种健康的、原始的性感,肌腱突出,把围裙都撑了起来,那只兔子的笑脸在胸前更加明显。双臂完全裸露在外面,肱二头肌肌群发达,脖颈处偏系着围裙细绳,粉色的,跟蜜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闻西站在厨房门口,仔细端详着秦召南的安静背影,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肌肉型男,本该是浑汗如雨的在健身房、在篮球场,混杂着荷尔蒙气息的汗水沿着浑身沟壑的肌肉轮廓肆意流动。此刻却有一种跟外在根本不符的居家,平地里生出了几分温馨。
没有爱的婚姻,能永远这么岁月静好吗?
林闻西出神地想,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到底过分奢侈了。
“怎么在洗菜?都说了我来。”
他走过去,接过秦召南手中的菜。
“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给你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秦召南给蔬菜沥干水分,又指着冰箱。
“肉跟排骨我放冷藏提前解冻了,你拿出来腌个10分钟。我把这些菜切了,然后就去休息,行不。”
“行行行。你弄,不过只限今天喔,伤患得好好养着。”
林闻西打开冰箱门,把猪后腿肉和小排端出来,放在大盘子里,仔细地撒着细盐和胡椒粉,又戴上一次性塑料薄膜手套专心腌肉。忽然听见厨房发出一声闷哼,随后是东西跌落在地的声音。
“怎么了?”
林闻西慌忙摘下一次性手套,几步赶进厨房,见洗菜篮掉在地上,蔬菜撒了一地,秦召南掌着右手站着,食指处划了一道口子,正在冒血。
“没什么……不小心切到手了,不碍事。”
秦召南正抱怨着自己倒霉——他做了好几年的饭,还是第一次被菜刀切到手。然后就感觉指尖一热,林闻西攥住他的手,握着他的食指就往嘴里送,帮他把表面的脏血吮干净。
“别……血多脏。”
秦召南想把手往回缩,林闻西却按着他手不让动,反复好几次,又把口中的血沫吐干净。
做完后又像想起什么来,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好像用嘴吸更容易感染,不过我小时候割到手,我妈都是这么弄的,也没出过问题……我现在去拿碘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