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和尚从马车中出来,他身形颇为高大,举止甚为端庄,真的好似得道高僧一般。
“哦,原来是道衍大师!”
李景隆微微颔,“久仰了!”
心中却是在暗笑,“你狗日的,看我怎么炮制你!”
寒暄过后,车驾开始缓缓朝着京城进。
徐允恭骑马,陪在徐妙锦的车边。
而李景隆则是纵马,故意停留在道衍和尚的车辆左侧。
“早就听说过大师的佛号,却一直难得无缘一见!”
李景隆朗声笑道,“今日一见,本公觉得跟大师是。。。一见如故!”
道衍在车中低笑道,“曹国公说笑了,您是天潢贵胄,贫僧不过是一出家人而已!”
“出家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不问天下事了?”
李景隆继续道,“就是一心佛法,不问俗务?”
车中的道衍顿了顿,“也可以这么说!”
“那就不对了!”
李景隆在马背上大声道,“可这古往今来,许多坏事都是和尚的做的呀?往小了说是人前装和尚,人后吃喝嫖赌,道貌岸然坑蹦拐骗!往大了说是祸国殃民,以神佛之说蛊惑帝王,擅养僧兵,兼并土地,使得天下民不聊生。。。。”
“阿弥陀佛!”
道衍在车中回道,“僧如人!僧亦是人!人有好人坏人,僧亦有好人坏人!不能因单个好人,而看低众人!亦不能因为个别僧人,就轻天下出价人!”
“哈哈哈!”
马背上李景隆大笑,“大师好口才!”
“贫僧是讲理!”
“本公这武人却不大爱讲理!”
说着,李景隆在马背上微微俯身,顺手带起刀鞘,撩开车帘,看着马车中盘腿而坐的道衍,“道理对好人讲得通,对坏人。。。本公直接一刀过去。”
“公爷杀伐果断。。。”
“不不不不!”
李景隆骤然冷笑,“一刀下去倒是便宜了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折磨人的!”
“公爷!”
道衍抬头,目光温和的看向李景隆,“您心中有障孽!”
“我又不是佛,自然有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