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高阳在她身边坐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泛酸的膝盖和大腿。
张茜扎了块瓜递到他嘴边，柔声道：“辛苦你啦。”
陈高阳直接就着她的手咬下蜜瓜，拍拍她的膝盖。
杨荏留意到他们之间的小举动，心头一暖。
自记事以来，就没见过母亲和哪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包括她的亲生父亲。
蜜瓜吃一半时，陈高阳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陈高阳拿起来看了一眼，皱眉，跟张茜说：“是沐冉她外婆的护工打来的。”
张茜忙道：“你快接。”
陈高阳点点头，慢慢站起来，走出阳台接电话。
杨荏看看他，又看看母亲，张茜察觉她的目光，笑问：“干嘛？有什么想说的？”
杨荏凑近她耳边问：“沐冉妈妈家那边的亲戚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吧？”
张茜抬眸瞄一眼阳台方向，才道：“没呢，还没找到适当的时机。另外沐冉外婆最近的身体不太好……”
“啊？怎么了？”
“一些小毛病，老人家是这样的，跟换季有关吧，最近睡得不太好。”
杨荏“哦”了一声。
落地窗只拉上了纱窗，没有关上玻璃门，所以陈高阳的声音没有遮掩，杨荏能大概猜出对面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何事。
过了会儿，陈高阳回来，同张茜和杨荏道歉：“我得去一趟养老院。”
张茜：“外婆怎么了？”
陈高阳：“说现在在盖的那床被子太薄，我给她送一条厚一点的过去。”
杨荏问：“养老院那边没有多的被子可以暂时借来用吗？”
陈高阳：“有的，但是沐冉外婆不喜欢用那边的被子，她觉得不吉利，一般从家里拿。”
张茜站起来：“是上周刚晒过太阳的那床吗？”
陈高阳：“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