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壑:“你讨好他也没用。”
“我讨好他做什么?”褚眠反问,而后又笑眯眯看向云庭暮:“你家大哥最近身体如何?初春正是风寒入体时,要多注意身体……”
言壑默默翻了个白眼。
云庭暮哪知道褚眠的心思,只知道最近来言壑这里,只有面前这个医师对自己和颜悦色,便认认真真回道:“兄长一切还好,只是最近因大婚的事日夜操劳,我会转告他注意身体的。”
褚眠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言壑发出一声笑,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怪声怪气道:“仙~人~也~是~要~成~亲~的~”
褚眠没理他,默默往食盒里掏了一块点心出来,塞进嘴里。
好苦……好苦……
言壑雪上加霜:“仙人成亲算不算落入凡尘了?那还是你心里的仙人吗?”
“怎么会落入凡尘呢?”褚眠一本正经道:“仙人的风姿永远留在我心里。”
言壑被他的话酸倒,嘁了一声。
……
应流扬不知道被言袭带去了什么地方。
并不是他常住的房间,这里连家具摆件也没有,空旷得令人陌生。
应流扬想不起浮光竹院还有这样的房间,身无灵力也无法炼气观形,眼前混沌一片,一点也看不见。
他本以为,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二人即便不是情深意长,至少也是互通心意。
只是因为一眼……就一眼………
言袭就能毫不犹豫地封住他的五感,想到这里,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他不止一次被这样对待过。
在冷峰之中被陌生人强迫,楼容川像对待蝼蚁一般让他在合欢体面前备受屈辱。
冷峰……
想到这里,应流扬心脏一钝,像是被什么猛击了一下,全身都是发麻发胀的,他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会不会他一直都想错了?冷峰里的人根本不是楼容川?
而是……
“言袭。”应流扬缓缓地,嚼穿龈血一般,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字。
他一直都想错了,他从来没有往言袭身上想过。
在无埃剑宗时,他一直以为的言袭,是冷心冷面,孤傲又疏离的天才。
可在风息山庄,他落魄之时,见到的言袭却和从前判若两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
应流扬没办法把冷峰里的陌生人和言袭认作一个人,更没办法把它当做某种感情。
他只觉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