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地令人畏惧。
柏凝不咸不淡地移开视线,不回应羽梨的欢喜,不过淡淡问:“你说,知道怎么救人?”
她的回答,给羽梨当头一棒。
面上的欢喜极速散去。
羽梨站在水牢里面,看着岸边的女子。
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却若无其事地,再问其他人的事情,都不愿意多关心关心自己。
想到这里,羽梨难过地笑起来。
她故意抖动着身上的锁链,叫锁链在水中激荡,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还能溅起水花,驱逐蚂蟥。
她朝着柏凝可怜兮兮地说:“师傅,这么久不见,你都不问问,我过得如何么?”
神态楚楚可怜,俨然一幅伤心小姑娘的模样。
只可惜,她的师傅,似乎是铁石心肠。
从头到尾,连视线都不曾给羽梨一个。
“你过得很好,灵羽仙姑。”
听见这个称呼,羽梨顾不上委屈生气,而是焦急地,朝着柏凝解释,“师傅,您别生气。其实灵羽仙姑这个称呼,我可以解释的。”
“我并没有生气。”柏凝说。
“不,可我要解释!”羽梨说话速度加快,“我承认,这确实是我现在的称谓。可那是因为韩绛蟾和月息,就是这两个卑鄙小人,他们谋害了师傅你还不足够,一定要拉我也下水,说是我是您身边亲近之人,如果有我作证的话,所有人都会相信。”
柏凝视线冷淡,并没有搭话。
反倒是讨人厌的韩归眠,闻言居然冷笑一声。
“所以你还不是作证,出卖了你师父?”
羽梨恶狠狠地瞪了韩归眠一眼。
其眼神可怖,几乎要将人直接生吞。
不过下一瞬,又立即收回视线,楚楚可怜地看着柏凝:“师傅,他们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为我做了伪证,私下里又威胁我,说是要将您的尸骨毁去。我不愿意看见这幅局面,无奈之下才答应的他们。谁知他们如此无耻,没有毁去你的尸骨,却将你尸体悬挂在清源宗入口处,我虽然想要救下,可是清源宗那些人严防死守,我根本无法靠近。”
她说到这里,情绪变得激动。
整个人急切地、想要对着柏凝表忠心。
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身上还缠着锁链,只是不顾一切地往前,让锁链被绷直,发出抖动挣扎的声音。
羽梨几乎站在岸边,再往前两步,她就能够上岸,站在柏凝面前。
只可惜,她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只能保持这幅模样,小声解释:“师傅,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您。”
“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
柏凝沉默地听完了全程,再羽梨期盼的注视之下,只给出一个如此冷淡的回复:“现在,我想知道,我应当去哪里,找谁救人?”
羽梨的表情彻底僵在脸上。
她的笑容已经无法维持,又不愿意再柏凝面前,露出过于狰狞的模样。
一时之间,只能维持着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神狰狞。
她嘴角还勾着,声音却已经是恐怖。
“师傅,现在,又有人比我更重要了吗?”
柏凝看她一眼,没有回答。
而韩归眠,总是乐于在这个时候开口,给羽梨的心上,再撒一把盐。
“不过是一只扁毛畜牲而已,放在家里养着的宠物,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重要?”
羽梨目眦欲裂。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柏凝,许久之后,又平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