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灵几乎睡熟,哪里知道他在问什么,只随意“嗯”了一声。
鼻音微不可闻,谢玄玉却听得一清二楚,眼底冰蓝霜玄都化作春水般的柔情。
便当作,她也是想见他的。
若是愿意同他走,便更好了。
*
门外,听墙角的桑落捧着托盘手都酸了,也不见主子出来接应。
室内听不到动静,今夜这酒到底是还是不要了?
进退两难时,只见木门徐徐转开,出来的不是钗横鬓乱的少女,而是灵衫齐整的青年。
“谢、谢道君?”桑落一惊,上下打量。
打更了还穿得这么多,主子又失败了?
谢玄玉扫过托盘中熟悉的釉里青和釉里红,问:“每日都送?”
他天生一副高位者的气势,桑落不敢撒谎,老实道:“院里留客便先准备上,主子点头才送进门。”
“青瓷里是何物?”
“蒙、蒙汗药。”眼见青年眼神愈凉,桑落尾巴毛一炸,全抖了出来,“主子以前都是拿的釉里青,只有您来那晚用了釉里红。”
“青红之择由谁做主?”
“都是主子自己选的。”
只有他是不一样的吗?
谢玄玉收起冷意,淡道:“往后不必再送。”
他缓步出门,又吩咐:“进屋吧,好生照顾她。”
桑落不明就里,忙拦在他身前:“您半夜就要走吗?”
好不容易盼来一位客人,还是留不过半宿,要是传出去,主子真要被骂成不祥的妖女了。
她壮着胆子,乞求道:“您哪怕留到天明也好,现在外面都说主子晦气,不肯来院里了。揽不到客人,主子要怎么吸男人续命?”
谢玄玉眼一眯:“吸男人?”
察觉到说错话,她连忙捂住嘴。
无论前世今生,羲灵的身边人倒个个都是忠心耿耿,虽然口风颇不严实。
谢玄玉不置可否,道:“去归还一样物件,三更前便回。”
眼看他足底踏出阵符,飘然而出,桑落忍不住羡慕道:“成仙真帅啊。”
这么晚了还要归还借的东西,谢道君果然是个好人。
羲灵桌边就是蜡烛,灼灼热气扑面,头脑昏昏发热,那玉革带抵在她腰后,带来一种奇异,从未有过的感觉,接着,耳畔边传来那低哑的声音。
她心顿了一刻,更迅速地烧了起来。
他说——
“公主看公文,不如,看看臣。”
在话音刚落,他终于用那舌头解开耳环,唇衔着珰珠,唇角轻轻翘起,而后“啪嗒”一声,将珰珠扔在地上。
谢玄玉勾引的前戏终于做完。
至于他说的,看看臣。
羲灵抬起头,便看到那铜镜之后,她身后男子,开始解腰间的玉革带。
今夜是他们的新婚夜,羲灵听到衣袍落地声,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清二楚,正是因为知道,才觉一阵一阵头皮发麻。
第117章刺耳
腰带落在水磨地砖石地面上,荡开清脆的一声。
殿内发生什么,落地大镜中展示得一清二楚。铜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