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勺子柄的手指蹭过柄上的花纹,把奇异的感觉压了下去。
吃完饭后,牛岛若利带着小光去洗手。
跟在他们俩身后,小鸟游杏里扫过墙上的挂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记号。
小鸟游杏里的每幅画都有藏起来的小设计——
她记下了自己的指纹轮廓,把它们简画成了各种小麻雀。
所以特别好认。
或许是这些熟悉的小麻雀在视野里,小鸟游杏里也不由放松了下来。
她的视线又凝到洗手池前的一大一小。
水声一直哗哗,小光洗完手后径直去抓擦手布。
水龙头底下,清澈的水流淌过牛岛若利分明的骨节,他转过脸来。
“小杏,洗手。”
小鸟游杏里怔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熟悉的铃声。
水池旁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
随着闹铃声越来越大,所有事物都像上了传送带一样往前进,越来越快。
可小鸟游杏里视野里的那个人却格外清晰。
她看到有滴水珠从池子里跳出来,挂在了那双棕绿色的眼眸下方,牛岛若利眨了下眼睛。
“小杏……”
与他的呼唤一同落下的水珠跳进了小鸟游杏里的瞳孔。
她睫毛下意识颤动,瞬息间,眼前坠入黑暗。
床尾的闹钟还在翻滚,小鸟游杏里艰难地睁开眼,跃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板。
宿舍里是纯粹的苹果香气,从被窝里逃跑出来。
景色和香气都是她习惯的。
“……”
上半身沉重得像灌了铅,小鸟游杏里只能伸脚按下了关闭按钮。
尖锐的声响平息之后,窗外的鸟鸣才洪亮起来。
小鸟游杏里偏过头看向窗帘,从缝隙中挤进来的阳光并不是暖橙色的。
那种暧昧的颜色似乎只存在于梦境中。
……是梦吗?
身体的感知逐渐恢复,不像在梦中那样沉重酸痛,但也不像睡了个整觉那样舒服。
不对,当时掐自己明明有感觉到痛。
还没等小鸟游杏里想出结果,上铺的丸山鹤奈惊醒了,“闹钟怎么不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