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摇头：“女儿，你终究还是对武道方面的事情不了解。华云峰是强，也是一代武道宗师。但他所依仗的，乃是独揽平南战部大权。”
“在平南，华云峰是一代将星。可离开华南，他的影响力，就不行了。”
慕紫嫣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中海武道世族，能压华云峰？”
张岚重重点头：“华云峰曾莅临中海，试图压制中海李氏。但，最后不了了之。”
慕紫嫣大惊：“什么？华云峰曾经来过中海？！”
我怎么不知道……
张岚道：“五年前，中海萧家一脉被灭。第二天，华云峰就驾临中海李氏，以李氏全族人的性命威胁李云逍，就萧家覆灭之事，给个说法。”
“结果，双方动手。华云峰，被迫离开。”
慕紫嫣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中海李氏，竟然能压退华云峰？！华云峰可是平南第一将星啊！”
张岚沉声道：“现在你当知道，真正的武道世族有多么可怕了吧？”
“在武道世族面前，滔天权势，万贯家财……又算得了什么呢。萧北辰虽然后华玉清撑腰，本身也是一位武道宗师，压尽江南江南北和江东。但在中海李氏面前，不够看的。”
慕紫嫣咬牙：“武道世族，有那么可怕吗？”
张岚长叹：“你设想一下，就算是掌握平南战部的华云峰。如果武道世族派出绝世高手去杀他，他能躲得了吗？就算他能在战部基地躲藏，可离开战部基地呢？”
嘶！
慕紫嫣忽然深吸一口气，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陡然间，慕紫嫣仿佛明白了什么：“金钱显富贵，权势定地位，武道掌生死……原来如此。”
张岚深深道：“是啊。人们子所以追逐金钱，是因为钱显富贵，但人们并不敬畏有钱人。为何？因为世界有法度，有钱人也不可僭越法度。所以，金钱最末。”
“而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他们都敬畏权势，因为权势者执掌法度。哪怕千亿富翁，也可能被某个执掌小权力的人，借用法度这把刀，活活将其砍死。”
“但法度是这个社会的秩序根源，是一条红线。权势者可以操控法度，却也被法度所束缚。他们最多只能在暗地里或者小范围内操控法度。因为法度一旦大规模失控，社会就乱了。也就是古代说的礼崩乐坏。”
“而只有武道世族，可睥睨天下，无视法度。他们站在真正的巅峰，无人可以限制。寻常法度，亦不能！”
慕紫嫣呆若木鸡，仿佛第一次了解这个世界似的。
许久，慕紫嫣忽然明白了什么：“我懂了。当年龙山萧氏横绝淮东十八行省。却一夜覆灭。能灭萧家的，也只有武道世族了吧？”
张岚道：“聪明。”
慕紫嫣继续说：“如今萧北辰再次归来。所依仗的，也是武道的力量。或许，他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龙山少帅，经历了当年的痛楚，决心做出了改变。”
张岚：“应该如此。他显然也知道了这些，只可惜他还是太年轻了。武道之路，需要机缘，需要引路人，更需要时间的沉淀，没有三五十年的苦修，难有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