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吻了吻桑榆的侧脸，他明显还没睡醒，声音有种慵懒的沙哑，听得人酥酥麻麻的。
“好。”
虚云轻轻起身，翻到了另外一边，长臂一卷，又把桑榆拉进了自己怀中。
“你想要去哪里？”
桑榆任由虚云抱着自己，低声询问道。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虚云从小山下的乡村长大，母亲去世后，他便被成通大师收养到了露华寺。
成人后，他独立出来收容弟子，现在回到露华寺被赶出来，他也不知该去哪里。
像是远嫁的小媳妇，他现在无所依，只能跟着桑榆了。
“好，那你跟着我走。”
离开客栈之后，虚云换上了一身常服，是素洁的月白色，上面绣着青翠竹，两臂是金丝鼎纹。
这是桑榆之前特地定好的，店小二帮忙跑腿买的。
“这里？”
虚云有些惊讶，桑榆居然将他带回到露华寺山脚下。
“我把这房子买下了，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桑榆指了指身后的房子，回应道。
“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
虚云没有想到，桑榆居然会选择在露华寺山脚下安家。
他以为她会不喜欢这里。
“身份无法改变心意。”
“只要心中念着，身份变了也没关系。”
“我们依然可以换一种方式守护。”
“所以虚云，你不用难过，以后一抬头，你仍旧可以看到你的师父。”
桑榆搂住了虚云的腰，她知道虚云的两难，知道他不得已的苦衷。
露华寺对虚云的意义极大，纵使虚云选择了自己，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压抑、愧疚的。
她希望虚云往后是快乐的。
虚云想要守护露华寺，她便陪着他一起守着。
我们？
虚云喜欢桑榆说这个词，听到这个词时，他的心像是被投进了一粒小石块，泛起无限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