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雨。”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作为他们之间称呼的交换,他也理应给出自己的诚意。
“早些睡。”
夜很深了,难以言喻的寂静笼罩而来,静到一点细微的反应都无所遁形,深夜里陌生男女之间的对视,那种似有若无、欲语还休的黏滞感,是一种她从没有经历过的心慌意乱。
秦凝雨感觉脸热,尽量稳住自己渐快的呼吸,唇角牵出一丝浅笑,不敢多看男人一眼,只是瓮声地说。
“嗯,也早些睡。”
关门后,脚步声渐远。
秦凝雨站在门后,还有些发怔,一晚上这些事对她的冲击实在有些大。
等思绪回笼的时候,手里蛋糕袋放到茶几上,她如常走进房间,开灯,走到窗边,把手里的黑色大衣搭在立式衣架上。
上头咖啡污渍明显。
她本该放到沙发上,方便明天上班前带去干洗店的。
这会突然想起来,她今晚低血糖,蹲在冷风里还一阵,怕感染风寒,病了影响项目进程,于是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暖气,给手机充上电,打算过会就去泡个热水澡。
仔细思考了没有待办的事情,秦凝雨才拿下披着的西装外套,抱在怀里。
转眼瞥到窗户。
秦凝雨说不清自己的心态,伸出手掌,从衣架上的挂着大衣上掉转方向,而是糊开蒙着一层水汽的窗户。
隔着玻璃窗看去,迈巴赫还静静停在楼下,也就是在此时,空调暖气笼过身体,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只是秦凝雨回想到那一声冒失、傻到透顶的“老公”。
刚刚消散温度的脸颊,再度羞红,只能深深埋进抱在怀里的西装外套。
她真是慌神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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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宴坐回车后座。
他既然接受这段婚姻,就没道理让人家过上丧偶婚姻,度过貌合神离的一生。
这不符合他对一段健康婚姻的看法,也违背一个丈夫该担起的责任。
他这次回国,自然是打算要好好培养感情的。
老爷子也一直着急他们培养感情这事,他出国这半年,就各种明里暗里、见缝插针地在耳边念叨。
就连身边最亲近的特助,也被老爷子暗中交代撮合这事,这事他心知肚明,此时这位能干的好特助,赶着给老爷子打最新的报告,也丝毫不避着他。
林祈徽不紧不慢收起手机,还不忘抬头问:“太太就没请您上去坐会?”
谢迟宴淡瞥了眼:“你今天话倒是多。”
这是嫌他今晚多嘴了。不过林祈徽也清楚,要是真惹大少爷反感了,哪还有他现在能开口的道理,被老爷子交代撮合感情的事业魂,在此刻到了巅峰:“老板,您还挺愿意陪太太相处的。”
谢迟宴稍稍后仰靠背,侧脸陷进昏色,半阖着眼眸,过了会,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连日来奔波的沉闷倦怠,倏然消散,微不可查地轻勾唇角。
“是么。”
林祈徽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继续开车。
贺三公子说的那句“假正经”还真没有说错,面上不动声色,回国见着面的第一天,把人姑娘哄得脸都红透了。
还不承认。
不是假正经,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