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退下去,退走前长戈一划,才将占了便宜未够的彗星鞭迫退回去。自己则抽身而出,隐入阵中。
叶正文与张清苒未有灰心,边州筑基哪一个不是从死人堆里头出来的,哪里好杀?似蒋青那般,一剑一个才是稀奇事情。
短衫筑基入了阵中,叶、张二人也不能久留,稍停片刻,便就又一成山宗筑基带着一阵行列整齐、约合四百的修士强压上来。
箭矢弩炮就近炸响、刀枪剑戟连绵不绝,迫得叶、张二人连催步法,方才险险避过。
这时候却是袁夕月持着金皮银阿上来一挡,她这灵器乃是本应寺传袭下来,上有数位座开光印记。虽然邪异,却是好用。
她稍稍运起明妃法像,口中喃喃一阵佶屈聱牙的玄奥经文,圣洁宏大的佛音伴随着鼓声传入对阵修士耳中,却令得他们自小腹中生起一股燥热之感。
除了那领阵筑基与短衫筑基眼神还有清明二字,其余诸修,个个皆是眼神涣散、口干舌燥。
十亭清明去了三亭,便就已经难能迎战,更莫说此时这些修士各个口舌生津,哪里还有战力可言?
领阵筑基晓得厉害,令旗一挥,阵中一十二名扛着等身大鼓的昂藏修士便就敲响战鼓。
说来也怪,明明鼓声隆隆,足称震耳欲聋,却还是难盖过袁夕月手中那面金面手鼓,阵中修士难保清明,照旧混沌。
而重明宗一方却未放过良机,袁夕月鼓声才起,袁晋就已敏锐听到,六叶青莲大纛一动,重明阵中便就分出一阵,由段安乐带着扑将上去。
一方军心已散,一方却正锋锐,纵算重明阵列人数稍少,成山宗此时又哪里能挡?
成山宗二筑基审时度势水准不逊旁人,队伍才折了十一之数便就连催后退。成山宗另一筑基得过铁西山示意,带人来援。
铁西水见状,舍了面前与袁晋的主阵人马,交予仅剩的一名纠魔司中期修士来管,也带只劲旅,杀奔过来。
随着纠魔司三方人马汇做一处,七十二名练气修士作响七十二面等身战鼓,鼓声隆隆,便如大河滔滔,声势冲天,万难遏制。
袁夕月那金皮银阿终于遭破,震得她口中溢出一丝殷红,更添颜色,殊为好看。
阿声方止,成山宗队伍便就振作许多,又有铁西水阵中丹师施撒丹水、点燃战香,只短短片刻,人数占劣的重明队伍便就陷入包围之中。
如此形势,张清苒与叶正文自是要停下脚步,冒险来援。
但成山宗三名筑基同修多年自有默契,重伤过后的袁夕月与叶正文二人联手都有些难匹、隐隐处在下风。
铁西水在初期修士之中更足称犀利,便连张清苒手中彗星鞭都难压制得住,只能与其斗个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战了约么一刻钟之久,袁夕月又遭短衫筑基长戈寻到破绽,雪白的腕上现出血线,金皮银阿都险些跌落下去。
连连受创,这女修面上不禁现出些纠结之色,几息过后,手中银阿化作圆盘,撞得成山宗那领阵筑基法器崩碎,整个胸膛都塌陷下去过后,才闪身而退。
张清苒与铁西水本就只是平分秋色,见此情形,战心已然动摇。
铁西水见状又做出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亡命杀来,骇得这女修当即便就熄了再战念头,几张符箓下去以为断后,与叶正文招呼一声,便就败走。
如此情形,叶正文是定不能留的。他连成山宗那短衫筑基都敌不得,如何斗得过四名同侪?!那领阵筑基在袁夕月处吃了大亏,自是想要在叶正文处找些利息回来。
只是此时重明宗队伍却是已经深陷其中,他可非与先前二女一般,只与康大掌门有点儿榻上交情。他身为重明长老,自是要先掩护自家队伍退回主阵之中,方可退缩。
所谓一人用命,三军避之。
重明宗队伍已被康大掌门调教得颇有章法,偏偏段安乐掩杀在前,来不及退,他虽在阵中勇猛无匹,却遭了短衫筑基惦记。
但见这修士凶眉一竖,厉喝一声、长戈划来。
长戈锋锐灵光鲜亮,先破了前者两道二阶符箓、再裂法衣,整个胸膛都已寻不到一块好肉。
关键时候,却还是叶正文扛着二三件灵器宝光冒险来援,他虽是筑基,这时候却也已成了众矢之的,自铁西水以下三名筑基哪个舍得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
段安乐是走了不假,叶正文却遭铁西水一记大印磕飞手中灵器,呕出热血。胸口塌陷得要比那领阵筑基还要厉害,血肉模糊,呼吸粗重,不晓得有无命在。
值此危难关头,蒋青那头与顾鸿朗的战局也已生变。
蒋青到底败在修为稍差,赤心灼日剑在顾鸿朗两件极品灵器下头颓势尽显。
“叮当”蒋青手中飞剑落地,顾鸿朗面上喜色才显,却听耳边似有雷声炸响,震得浑身酥麻!
“老贼休伤我弟,与我战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