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旅游之前?,姜深来找我单独聊天,他交代自?己出去的这?些天,我不要松懈,也不要乱吃,要早睡早起。
我这?次没有和他抬杠,就说自?己都知?道了。毕竟我有些害怕。
“你怎么?看着有些没精神。”发现我心不在焉,姜深在我身旁蹲下来,从下往上地瞧着我。
我没有看他,转开了视线望着窗外,姜深锲而不舍地飘到窗前?,“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和我讲的。”
“有什?么?好说的。”
“梁从容,我这?两天没有惹到你吧?”他小?心地问道。
“没啊。”
“那你看着不太高兴,我觉得是我的原因。”
“……”
耍小?性?子自?我怄气一会儿,我看他还在,心头一软,便说道:“我觉得,你和家里人出去跨年后,可?能?就会升天了,类似于被超度。”
他憋住笑,“不至于。”
“家里人状态越来越好,你不会觉得放心吗,然后了无牵挂就升天了。”
“放心吧,会回?来的,你的六级成绩都还没出呢。”
“……”
姜深和家人出去跨年后,就剩下我陪师兄跳广场舞。
我还记得要去李溪河钓鱼,那些渔具爸爸都有在用,所以没有搁置,拿出去就能?甩两杆。
没了姜深,师兄就陪我去李溪河,可?是这?次我俩沿着河边走了一个多小?时,我都没有看到水鬼大?叔,总不能?被捉了吧。
师兄让我先找个地方打窝钓鱼,它去找找水鬼。
快要过年,本来事?情就挺多,家里的采购我都丢给了梁晟晟去做,自?己在这?钓鱼,结果好几天看不到水鬼大?叔。
直到除夕前?两天,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在河边撒东西。
师兄说道:“撒的肯定是骨灰!”
大?冬天的,河边的寒风刺骨,坚强的钓鱼人还在迎难而上。而在岸边撒骨灰的女孩显得很扎眼,我联想?到水鬼大?叔说自?己有个女儿。
我看向师兄,“你说我要不要去问问。”
师兄摆手,自?己用能?力感应了一会儿,它斩钉截铁地说:“这?骨灰就是那个水鬼的!”
那现在这?个情况是挫骨扬灰?不应该吧,想?要知?道事?情真相,可?能?还是要去问问当事?人。
可?我以什?么?身份去问?直接问人家女儿,你是不是在撒你爸的骨灰,这?也太神经了。
正好,女孩撒了一大?半,然后在那抹眼泪。我看机会来了,就过去给她递纸,然后交流上了。
女孩的确是水鬼大?叔的女儿,她说自?己做梦梦到爸爸,让她帮忙把自?己的骨灰撒河里,剩下一点点可?以留作祭奠。
看起来父女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她说自?己最近常在父亲溺亡的地方散步,后来就做了梦。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心头横亘的一些情绪被缓解了,她在梦中和水鬼大?叔和解,也多少了解了父亲除了赌博之外的另一面。
曾经只能?看到坏的,认为世间的一切非黑即白,自?己的爸爸只会赌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值得说道的。
现在好像感受深刻了一点,能?够看得全面,赌博害人倾家荡产,是绝不能?碰触的。
而他的爸爸在没有碰这?个之前?,也是一个用力生活的男人,也曾经与她的妈妈有过短暂的美好。
一家三口也曾幸福过。
或许就是因为和女儿的关系修复了,水鬼大?叔才消失,相当于是被超度了。
虽然我没有钓到大?鱼,但是大?叔已经有了别?的收获。
后来我就不怎么?来李溪河钓鱼了,大?叔走了,算是完成一件事?。可?我会隐隐地担忧,害怕姜深是不是也突然消失。
只要他感到时机差不多,没有什?么?遗憾了,说不定哪天就会不见。
他说什?么?六级成绩,完全是安慰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