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一头雾水:“赐福?”
神鸟她知道就是指绿孔雀,但赐福又是怎么回事。
辰安坐在安若对面,伸手烤火,好奇探头:“我听你秋叔说,你们回来时遇到了神鸟,身边还跟着小神鸟,它离开时留下了神羽,对了你带回来的神羽呢?”
安若看着林昱一脸为难的样子,只得自己起身从背篓中拿出捡回来的羽毛,雄孔雀的长尾羽递给外祖母,短的递给伸出手的父亲。
“这确实不似凡物。”辰安双手接过,不自知地带上虔诚神色。而安溪拿着手上这根尾羽,覆羽金色带翠,顶端是蓝色、青铜、翠绿的彩虹“眼睛”,华丽又贵气。
等看清楚了手上羽毛的样子,安溪倏地起身,手杖掉在泥地上发出轻响,洞中几人全都看了过来,安若伸手扶住她,担心地问:“阿嬷,怎么了。”
安溪双手捧着羽毛,努力控制着不颤抖,急声道:“辰安,去把你阿父打的…缝好的狼皮拿来。”
辰安见她的样子,一点也不迟疑,当即转身往自己睡觉的山洞走去。安若等人走后,担心地看着捧着羽毛,流着眼泪的外祖母,轻声唤她却没有回应,整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若若,你怎么了?”
安若都快急哭了,连忙让回来的安然过来,“阿娘,你快来看看阿嬷,怎么一直在哭。”
安然闻言放下草帽立即上前,准备扶着安溪坐下,却看到她双手捧着的羽毛,好似想起了什么,震惊地看着安溪,“阿娘!”
“阿娘,狼皮在这。”辰安抱着狼皮走出来,就见家里人全齐了,对伴侣说道:“咦,你也回来了。”
安然并未理她,只让林昱把石桌腾空,让人把狼皮在桌上摊开。她依旧扶着安溪,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好像怕吓到人一样轻声喊道:“阿娘,狼皮拿来了。”
安溪双手捧着羽毛轻轻放在几张狼皮拼成的狼皮毯上,撑着石桌慢慢坐下,视线盯着羽毛连一瞬也没离开过。
“阿娘。”安然蹲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担心地看着她。
安溪摇摇头,轻声道:“无事。”只用手抚顺狼皮不再说话,安若注意到她的手一点也没触碰到孔雀羽。
“阿父,阿嬷怎么了?”安若靠近父亲身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外祖母这个样子。
辰安也一头雾水,桌上的狼皮毯是自他加入前边溪后就一直存在的,每次祝祷祭祀会被放在高架上。皮毯也不是一次性做成,而是每次仪式前安父带人特意外出猎狼,猎回的狼当做祭品。等仪式结束后,选出最好的狼皮处理后,将它加缝在原皮毯上,最后收裹好由安溪保存。
只不过在火山喷发后,这快狼皮毯来到了安然手上,由她保存,不过这些年来却从未打开过。要不是这就放在他们的洞穴中,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边溪还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看着心知肚明却情绪不佳的外祖母和母亲,以及和自己一样困惑的父亲,安若一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和林昱坐在父亲身边,守着她们等人平静。
洞内陷入安静,只留木柴偶尔呲着火星,闪着“噼啪”的声音,以示时间没有停滞。
“安巫!”
安若循声望去,就见山洞外站着的木川,和他扶着群队最年长的兴树,以及族中拄着手杖的几位老人,她拍拍父亲站起身,走了过去。
“阿爷,我阿嬷她在家的,快进来。”她扶着李玉,招呼众人往里走。
等人进了山洞,跟着安若来到摊着狼皮的石桌前,看清桌上是何物后,全都一脸震惊地楞在原地,片刻后才对安溪喊道:“安巫。”
安溪没有抬头,好似知道来人是何意,点头回答:“是这个。”
听完这话,老人们面色俱变,神色似悲又喜,迟疑地伸手触摸狼皮,连声道好,声音已带上哽咽,有人已经用手拭泪。
安若见他们好似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更是满脸疑惑。她与林昱对视一眼,推推木川:“你知道他们怎么了吗?”见木川摇头后,又打算问站在一旁的父亲。却不想辰安低头道:“阿父也只知道一点,如果你阿嬷他们想说,你等下应该就能知道了。”
安若一听这话,就知道从父亲身上问不出答案,只好压住好奇心,和林昱一起拿出藤筐里的陶杯,给所有人都倒了杯温水。幸好之前因为家中是群队半个办公点,来往的人多,她领了不少陶杯回来,不然一次这么多人只能干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