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你们坐一起落地。
“就当做是我们已经度过蜜月了”
张抒意很清楚，这话是黎垣对自己说的，而不是对他。
两人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但蜜月什么的是从未有过的。
也不该有。
毕竟他们连婚姻都是名不副实的，更遑论真实的伴侣才能拥有的蜜月。
但现在黎垣对他说，这是他们俩的蜜月。
这是他对两个人的关系的终极幻想。
张抒意全然梗住，不知该作何回答，奇怪的是，他也没办法先一步移开视线。
黎垣一直含着笑意的眼睛先弯了下。
而后一只大手落在张抒意头上，他的自来卷被揉了揉。
黎垣的声音低沉醇厚，“张抒意，还记得你刚知道自己是黎从南和杨莉的亲生儿子那会儿吗？”
张抒意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个，“怎么？”
“那个时候我告诉你，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你可以接受他们，也可以不接受，你不欠任何人亲情。”
张抒意抬眸注视着黎垣，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已经有了预感。
黎垣放在他头上的手顺着发丝滑到后脖颈，轻轻捏了捏，带着亲昵和宠溺，“现在也是如此，你不用对我的感情有任何负担，接受或者拒绝都是你的权利，你是自由的，你同样不欠任何人爱情。”
话音落下，张抒意后脖子那儿属于黎垣的温度也消失了。
张抒意垂下睫毛，心道：果然。
人都是利己的，黎垣不是。
他是利张抒意的。
……
长途飞行很磨人，张抒意思绪万千，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但不知什么时候又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再次在黎垣肩膀上醒来，他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
自己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上节目嘛，两个坐在一起的嘉宾互相依偎很正常的，哈哈，哈哈。
他板着一张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他本以为，黎垣肯定脸都笑烂了。
回过头才发现，黎垣的神色才叫一个正常。
见他看过去，黎垣回以一个微笑，“怎么了？突然发现我长得帅了？”
“……对。”张抒意敷衍着回答了，又把头转了过来。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离远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反光的盒子，递给张抒意。
“这什么？”张抒意问。
“口香糖。”黎垣答。
张抒意耳朵尖微微发红，想到自己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路，“我呼吸的时候有味道吗？”
“有，简直香甜。”黎垣的用词像个变态，“飞机马上要降落了，你可能又要耳朵疼，嚼嚼口香糖会缓解一点。”
张抒意一愣，“你怎么……”
他说了一半就及时止住。
“我怎么知道你坐飞机会耳朵疼？”黎垣抓住机会，立即帮他补充完整。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张抒意当即就想阻止他，他现在已经不太敢从黎垣嘴里听到什么话了。
黎垣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更加靠近张抒意的机会，他语速飞快地说：“因为上次坐飞机你也是靠在我肩膀上睡的，耳朵不舒服的时候你就皱着眉头拿耳朵蹭我肩膀，最后干脆整个耳朵都贴在我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