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什么?”
问萦穿了件象牙白的宽大连帽衫,脖子上突兀地缠了串围巾。
浅色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柔软了不少。
“老人清醒过来能记事,想起你不是小曲了。”
护工解释:“看她的样子,因为认错你怕是愧疚得不行。”
“我能和她说会话吗?”
听到老人清醒,问萦松了口气。
他昨天查过,阿尔茨海默症的早期可以干预,只要调养得好,一切就还有希望。
“可以啊。”
走到门口,她停住脚步:“你们说着,有事喊我就行。”
有些年代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屋里带着淡淡的柚子味,混杂着陈年木香。
桌上摆着只刚剥开的红柚。
听到声音,曲奶奶立刻停下手里的动静。她投向问萦的眼神依旧慈祥。
“小问。”
这回没喊错人。
“奶奶。”
问萦把手里提着的一箱银耳放在旁边。
“下次别带了,人到就好。”
“快坐。”曲生兰腿脚不便,没法推拒,只能轻轻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
“我眼神不好,先前没认出你不是小藿。”
她十分歉疚:“没吓着你吧?”
那天的问萦穿得和曲藿太像,举手投足也像曲藿。
“没有。”
问萦替她倒了杯热水,笑得温温柔柔:“都是一点小事罢了。”
“本来就是曲藿让我来,您把我当他使唤就行。”
问萦说着,一只毛茸茸的球状物未经允许,跳进他的怀里。
“喵~”
没反应过来之前,问萦下意识地摸了把柔软的猫毛。
“蛋黄?”
他和怀里的小家伙面面相觑。
蛋黄像是无骨猫饼,柔顺地趴在他的身上,有意无意扭了扭不存在的腰。
“要是我不清醒,蛋黄就在别人那养。”
曲奶奶眼中含笑:“可它不让人碰,急了还咬人抓人,要是我清醒着,得看着它。”
“那今天我来管它。”
问萦揣着大号猫条:“除了您和曲藿,它好像就亲我些。”
“好,好。”
和曲奶奶扯了会闲话,眼见着老人有些困,问萦自觉告辞。
他能看出曲奶奶一直在犹豫,似乎是想问他些什么。
这么了解曲藿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曲藿遇着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