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三十年过去又如何。
他的父母从他出生起便用藤条鞭打他，让他牢牢记住他的国家已经灭亡。
纵使他的身体从小就有病根，纵使他差点在父母的鞭打下数次晕厥过去。
那痛苦的记忆任然贯彻了他的整个童年。
篝火的火光照在了沈时清的脸颊上，却没有让他如玉的面庞染上一丝暖意。
那种日子，他整整过了十五年。
能不厌恶么？
沈时清还记得，在他离开时看到的是大火燃烧的整个小镇。
他的身后是少康他们，而养大他们的人却永远的停留在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中。
那些可恶的大人们用死亡结束了他们的使命，却用他们的生命将枷锁束缚在了活着的人身上。
所以沈时清并不会背负起那些无谓的复国梦。
他想的只是让这些人们死掉好了。
能死多少是多少。
人都死光了，那罪孽也就都消失了。
而什么会让人死的更多？
当然是打仗。
少康他们对于他的做法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是喜闻乐见。
所以后来，沈时清的所作所为越来越放肆，直至进入到了大昭景明帝的眼中，了解到了更多。
比如他们小国被灭的起因，也只是因为先帝和燕国交涉时谈到了矿石而已。
而后面再次清缴他们剩下的国人，也只是因为当年的万宁公主突然做了噩梦惊醒了而已。
而那次清缴，让他的父母像是突然起了恐惧的心理，召集了所有的人手分成了两批。
一批生孩子养死侍，一批隐藏其他国家中按兵不动。
也是这样，他和少康他们的童年堪称是地狱。
他的体弱，桑落的软弱，少康的木讷，兰生的突发神经质，都是幼时经历留下的痕迹。
所以进入大昭皇帝眼中后，沈时清也见到了万宁公主。
虽然知道那时候的万宁公主只是个孩子，或者那次清缴只是个由头，但是沈时清还是厌恶她。
而往后的接触中，沈时清也明白了万宁公主的行事作风比之民间流传的还要跋扈且无情。
灵芝来了以后，万宁公主的后花园中骨头都不如原来的万宁埋的多。
沈时清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毕竟人类对于灵芝来说是事物，就像是人不能阻止狼吃羊一样。
但是原本的万宁折磨死的男人甚至比灵芝日常吃掉的多。
若非他在景明帝的眼中还有着不少位置，想必万宁公主早就对他下手了。
哔哩啪啦的木柴燃烧的声音将沈时清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向旁边警戒的少康，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
此时已经夜深。
少康执拗的不肯入睡，沈时清废了老大的功夫，也只是说服他在旁边浅眠一下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