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场上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外交部首席长现在却不知道该怎麽说话。
她对待每一个人都是等同视之的朋友,但是如果这之中出现了一个他以外的偏爱的人……
外形出色身形清隽的青年坐在船上,手中的动作因这个想法而停住。
从这个想法第一次出现在莫林德安的脑海、那已经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也许是第一次看见她和那个表面克制有礼的小公爵站在一起;也许是知道他不在的这些年认识了另外年、龄、般、配的竹马时、也许是看见她将一个刚认识的男孩带回家里时……
那些他独自想象这些的时刻,莫林德安都没有哪一次的心髒像今天这样沉重酸涩地痛苦地跳动,大概是女孩鲜活的气息是加剧他心髒跳动的兴奋剂,就像久别重逢之前的那时候,他早已在母亲对于权利病态的渴望之中沉寂下去的生命是被她重新唤醒的。
他明明本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如果多年前,没有人擅自取走她的灵魂,他绝对不会将与她亲近的机会拱手让人。
这麽多年,直到现在他也没放弃找到是谁做的这件事。
青年的动作停下的时候,茸德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变化,她疑惑地看向莫林德安黑色的双眸。
银色的蓬松短发在接近正t午却绿荫如盖的阴沉下显出一些深邃的味道,那双常年被温和席卷、似乎永远没有别的情绪的双眸看起来像是在出神,温和的意味淡化。
“怎麽啦。”茸德从下往上歪头看莫林德安的表情。
“没事,刚刚在思考这个季节会钓到什麽鱼。”
水汽结成冰晶又融化,茸德看着唇角重新勾起温柔笑意的莫林德安,莫名想到了这个画面。
茸德:“原来是这样,这个我知道!这个季节的鲫鱼和白鲑比较多,还会有一些虹鳟鱼。”
“是这样吗,阿德好厉害。”
莫林德安已经做好準备工作,他递给茸德一支鱼竿,一边笑着夸奖,完全看不出刚刚内心天翻地覆的情绪。
茸德也没放在心上,被夸奖了很开心:“这都是我临时学的啦,肯定没您厉害,您什麽都很擅长,比如园艺或者烹饪之类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好,这才是真的厉害!”
莫林德安将鱼鈎投入水中,湖面波光粼粼,因外物的没入而泛起一圈圈涟漪。
什麽都很擅长吗。
他一边在脑海中反複品味着这个词语,一边从背后拢住女孩握着卷线器的手,温和又有力地带着她的手调整鱼线的长度。
半包围的姿态让莫林德安很满足,在女孩看不见的角度,他娴熟地带着女孩放线垂钓,视线落在因为他俯身而靠在自己锁骨处的栗色脑袋,那上面的蝴蝶结丝带轻轻挠过他颈下的皮肤,使他心髒泛起比湖泊水面还要激烈的涟漪。
“那,”莫林德安心髒跳动着,听见自己这样说道,“阿德喜欢我吗。”
“当然!”茸德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