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欲眠坐在她身边,盯着对方光秃秃的左手无名指,突然没来由地开口说:“把戒指戴上吧。”
陆清酌听到这番话明显愣了一下,消化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傅总的意思是,让我把戒指重新戴上吗?”
海风阵阵,头顶的路灯忽闪忽现,变得越来越暗,一对情侣从她们面前牵着手走过去,耶耶汪汪叫了两声。
傅欲眠问:“怎么,你害怕公布结婚这件事,会毁了你的前程?”
“那倒没有。”陆清酌摸了摸狗头,说:“我只是有点担心傅总你会介意,毕竟一开始也是你说……让我不要和别人透露婚姻的。”
傅欲眠第一次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她见陆清酌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想像抚摸耶耶一样,摸一摸陆清酌的头发。
“我不介意。”傅欲眠抬起的手臂又放了回去,“你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其实我也害怕公布关系会对你有影响,毕竟你现在才二十四岁,结婚年龄确实有点早了。”
“那傅总一开始为什么不选一个年龄合适的,非要选我做你的妻子呢。”陆清酌忍不住想问,一时之间竟然直接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的,“傅总,你后不后悔和我绑在一起?如果我坏了你的名声该怎么办?”
对方现在算是她的再生父母,平白无故给她钱花,还给她找戏拍,陆清酌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想感叹,傅欲眠真是个好人呐。
既然对方是个好人,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更不应该曝光在大众面前了,毕竟她的口碑并不算好,和傅欲眠捆绑在一起还真有可能毁坏对方名声。
傅欲眠的话听起来模棱两可,她做不出具体的解释:“没有什么理由,只是看到你了。”
陆清酌嘟了嘟唇瓣:“好吧,这也算是个理由了。”
她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给谢韵发了个微信,让她回到庄园的别墅内,把自己放在床头柜里面的那枚钻戒带过来。
第二天早上,谢韵准时出现在了陆清酌的房门口,风尘仆仆双手将那枚戒指盒奉上。
陆清酌给她报销了一来一回的路费,顺便还给她涨了工资。
手机捏着戒指盒,陆清酌没来由地开始紧张,两个人第一次结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陆清酌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把戒指盒收起来,但是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
这是一款私人订制的素圈戒指,尺寸和她的左手无名指完美契合,陆清酌小心翼翼将它戴在了无名指上,下意识用大拇指轻轻摩挲。
这枚戒指只是在她结婚那天戴过一次,之后就摘了下来,再也没有出现在眼前,正当陆清酌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的时候,傅欲眠突然提出了新的要求。
那还能怎么办呢,金主大大的要求不得不从,只要能让她开心,陆清酌就算是把这枚戒指吞下去都面不改色。
她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戴上遮阳帽和墨镜刚走出房门,就和对面开门出来的傅欲眠打了个照面。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仿佛突然间增加了重量,陆清酌浑身上下的感官都被受到压迫的小拇指给剥夺了。
她察觉到傅欲眠在盯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看,然后笑着举起左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傅总,戒指我戴上了。”
陆清酌注意到傅欲眠两只手上光秃秃的,顿时心里仿佛塞了一块石头。
为什么她没戴,却非要让自己戴上,一点都不公平!
傅欲眠也有些诧异陆清酌居然真的戴上了戒指,这枚戒指当初只是让韩湉随便买的,只需要贵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看。
她今天早上盯着戒指盒纠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决定把戒指收起来,因为她猜测陆清酌是不会戴的。
但是事态正在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陆清酌居然戴上了。
“傅总,你不是说要戴戒指的么。”陆清酌指了指她的右手无名指,摘掉墨镜的那一瞬间,居然看起来有些委屈,“你怎么不戴啊,让我自己一个人戴,多孤独啊。”
傅欲眠真不够意思。
“戒指不在身边。”傅欲眠头一次那么不自信地扯了个谎,耳朵有些发热,不过被头发遮挡住了,谁也看不见,“我让韩湉拿过来。”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话说,到了片场见到沈识君之后,更是像一对陌生人一样。
陆清酌带上墨镜谁都不爱,她总觉得傅欲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就像一块柔软的面团似的,任由对方拿捏,而且还敢怒不敢言。
两个人已经连续拍了三天的吻戏了,陆清酌的手里离不开润唇膏。
她喜欢玫瑰的味道,买的润唇膏也是玫瑰味的。
傅欲眠不需要,因为陆清酌开拍前在嘴上涂抹的润唇膏,最后都会被蹭到傅欲眠的嘴唇上,相当于她也涂了润唇膏。
陆清酌开拍之前又看了一会儿剧本,这场戏依旧是尤苏知道白余瞒着她病情后的愤怒和埋怨,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悯。
拍沈识君的戏不需要化妆,但是傅欲眠的脸色实在是太好了,白里透红,化妆师只好在她脸上打了一层粉底,用遮瑕将她淡红色的唇瓣遮住,不过到最后还是会被陆清酌的唇瓣蹭掉。
陆清酌从来没想到过这辈子居然能亲上傅欲眠,而且一天能亲好几十次。
沈识君拍摄越来越严格,有时候她一个情绪不对,一场十几分钟的亲吻戏就要重新开始拍摄,陆清酌吻到双唇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