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手电筒瞬间照亮了陆清酌瞪大的眸子,她捡起湖边长长的树枝伸过去,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在冰冷刺骨湖水中挣扎的叶然。
“救命啊!救命啊!”
陆清酌朝四周大喊了几声,迅速摘掉帽子和围巾,脱掉外面厚重的羽绒服外套,试探着踩在冰面上,脚底下传来冰层裂开的清脆声响。
她屏住呼吸,缓缓走向挣扎着的叶然,在最后一刻死死抓住了她那两只即将沉没到冰湖里的手。
“呼……”
陆清酌整颗心砰砰直跳,从背后拖着已经昏迷的叶然,轻轻地越过冰层来到岸上。
上岸的那一瞬间,她猛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打电话给120,并及时通知导演和节目组。
“叶然!叶然!”
陆清酌举起手机照亮了叶然的脸,已经被冻到发青发紫,就连嘴唇都变成乌紫色。
她按了按对方的劲动脉,赶紧用之前学过的急救知识,解开对方湿漉漉的棉服,把叶然的头歪向一边,打开气道之后给她做心肺复苏。
“叶然!”
节目组赶来得及时,一群人围在陆清酌身边看对方做心肺复苏,一口水从叶然的口腔和鼻腔里出来,她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累到满头大汗的陆清酌,乌紫色的嘴唇动了动。
救护车赶来之后,从上面下来几位穿着羽绒服的医生和护士,几个人搭把手将叶然抬上担架,送到了救护车上。
看着叶然被救护车带走,陆清酌狂跳不止的那颗心逐渐归于平静,她累到差点瘫坐在地上,被留在这里的副导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陆清酌在白娅家烤着火,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给浸湿透了,被风一吹冷得不行,刚回去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被导演组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当陆清酌打着吊针,躺在急诊病房看着头顶天花板的那一刻,总觉得不久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韩湉在得到消息之后开着车就赶到了医院,她也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傅欲眠,对方已经在从洛杉矶飞来的路上了。
护士走过来给陆清酌量体温,测完温度之后稍微皱了皱眉,三十九度五,温度还是非常高,不过比起刚才四十多度的高温,已经降下去一些了。
“咳咳……”
陆清酌烧得喉咙都在痛,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接过韩湉端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
“然姐没事了吧?”
情况比她还危急的是叶然,陆清酌躺在急诊的普通床上,床帘从外面关上,幸好医院里面暖气十足。
韩湉解释说:“叶老师已经没事了,傅总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陆清酌烧得头昏脑胀,又受到了一些惊吓,精神状况并不算很好:“我的手机呢,我给傅总打个电话让她路上慢点。”
“这个时候还看什么手机?”床帘被一只手从外面掀开,傅欲眠在看见急诊病床上憔悴alpha的那一瞬间,紧紧握住了对方刚举起来的手,“我来了,听韩湉说你发烧了,四十多度,现在降下去了吗。”
傅欲眠的手冷冰冰的,她放在唇边吹了一口热气搓了搓,然后轻轻地贴在陆清酌的额头上,被对方滚烫的体温给吓到了。
急诊医生走了过来,和傅欲眠解释说:“陆女士是吹了冷风发高烧,再加上刚才有点被吓到,所以一时半会儿精神不好,我已经给她开过药加在吊瓶里了。”
“好,谢谢医生。”
韩湉搬来板凳,傅欲眠坐在陆清酌身边,握着对方比自己温度还高的手,愁眉苦脸的模样,看得陆清酌心里难受。
好久没有人像傅欲眠这样关心自己了。
陆清酌鼻子一酸,用另外一只打了留置针的手覆盖在傅欲眠的手臂上,嗓音沙哑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只是发烧而已。”
当叶然和陆清酌的经纪人赶到的时候,陆清酌已经转移到了VIP病房去输液,叶然依旧还昏迷着,躺在急诊病房里交由医生护士看管。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陆清酌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傅欲眠已经累到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没忍住用手碰了碰傅欲眠,对方两只手还握着她没有打针的那只手上,被陆清酌戳了好一会儿才醒。
看来傅欲眠也是累坏了,白天工作那么长时间,夜里冒着寒风赶过来,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啊。
“傅欲眠……傅欲眠……”
陆清酌叫了对方两声,傅欲眠才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清酌?你怎么醒了?是要喝水还是肚子饿了?”
“我不渴,也不饿。”陆清酌捏了捏对方手臂上的肌肤,动了动干涸的嘴唇,说:“傅总,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护士和医生,你回去睡觉嘛。”
傅欲眠的脸色也比较憔悴,不过她还是不想离开医院,更希望自己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陆清酌退烧,叽叽喳喳能跑能跳,而不是现在这样,浑身乏力躺在病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在这里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