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眼里，张凌就是纯朋友，但周乘正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温泉温度有点高，还是其他原因，陈清词只泡了会小腿，就有点脸红耳热了。
他正犹豫着，身后传来动静，周乘正洗完澡出来了。
陈清词听到动静，身体激灵了下，像是被人摸了下尾巴似的。
他没想到周乘正会洗这么快。
他转头去看周乘正，周乘正也没想到他还坐在浴池边，没有下去。
但被温泉的水汽，蒸得整个人有些湿漉漉的，身上但凡裸露出来的部分，都白里透着粉。
他看上去有些懵懂，又有点羞赧，他像在问周乘正，要怎么办，又像是在等周乘正。
周乘正被他这样看着，呼吸重了几分，脚步缓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自己但凡粗鲁点，陈清词就要跑了一样的感觉。
陈清词看着周乘正，周乘正也穿了浴衣，浴衣是深灰色的，绣着竹叶纹。
浴衣宽松，腰带随意一系就可以了，周乘正没有穿的很严实。
陈清词收回视线，放在温泉池里的脚丫子，轻轻晃了晃，温泉池起了一圈圈涟漪。
周乘正在他旁边坐下，也跟他一样，只把小腿放进去了。
他看着陈清词，温声：“怎么不进去？”
陈清词看着自己的脚，轻声瞎编了个理由：“等你一起。”
周乘正感觉心口被挠了下。
周乘正并不知道陈清词还带了泳衣，他看着陈清词，喉结很轻地滚动了下，然后用轻而温的声音问他，“浴衣，脱了？还是，你要加件衣服？”
陈清词看着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保守，没有情趣。”
他其实知道周乘正是想要的，只是他自己还没太做好心理准备。
其他人的恋爱进度是怎么样的，他不是很关心，有人恋爱一直只牵手接吻，有人第一天就会上-床，他觉得别人的恋爱进度，对他没有参考性，他只关心自己怎么想的，以及周乘正怎么想的。
周乘正薄唇轻抿：“不会。”
陈清词：“我带了泳衣。”
周乘正垂了下眼睫：“那我去帮你拿。”
周乘正说着要起身，但陈清词道：“不用。”
周乘正起身的动作停了，他看着陈清词，陈清词垂了垂眼睫，小声，“带了也不一定要穿的。”
周乘正呼吸微屏了下，然后没说话，就坐在陈清词旁边，安静地给自己脱了浴衣。
然后他下了温泉，温水的水雾包围着他们两人。
他知道陈清词容易害羞，因此他没站起来，而是把自己身体隐没在温泉池里。
他伸手给陈清词，姿势像是要抱他下来，“来。”
陈清词看着他，然后垂了下眼睫，耳朵微红地开始脱自己浴衣。
明明高中大学，在外面跟很多人光着上身一起游泳也是有的。
可就是在周乘正面前，会觉得，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