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庒道长你知道吗?”许琴琴哭丧着脸说:“老道长都没进我的屋子,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说自己解决不了这事,让我另寻高人。”
“所以你另找的高人就是赵奇?”庒灵止问。
“是,也不是。”许琴琴叹气道:“我之后还找了好几个高人,但要不就是骗钱的,要不就是连门都没进,就逃走的。”
本来她是准备大不了房子里的东西不要了,她自己再重新去租个地方住,可最让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在酒店睡觉的时候,那个在最开始反复做的梦,又来了。
那个女人就在酒店门口,不停地问她:“我能进来吗?”
许琴琴有预感,她即便再怎么坚定的拒绝女人的进入,迟早有一天,她还是会像在出租屋里的时候一样,不由自主的同意。
她被那东西缠上了。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才想起来赵奇同学。”许琴琴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对赵奇说:“真是不好意思,我那时候还以为你家是专门做神棍骗钱的,我为我的偏见道歉,对不起。”
赵奇耸耸肩,“多大点事。”
“所以赵奇道长你也没能解决房子里的东西?”庒灵止问。
据他了解,赵奇的业务水平虽然比不上他哥,但在业内也算是中上游水平,一般的鬼怪都不在话下。
除非出租屋里的东西特别凶。
可要有那么厉害的鬼,许琴琴根本没有机会撑到联系赵奇。
“赵奇道长,按你的经验来看,那只鬼是什么道行?”庒灵止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师叔泡的香。
赵奇皱眉回忆,“很难分辨,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的真身,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每次正面对上她,只要我稍有疏忽,便会着她的道,昨天晚上甚至差点死在她手里。”
如果只是鬼的话,对于庒灵止来说不算难事,只要能找到,然后拍照抓到手机里,然后再交给鬼差就行。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的。
哦,除了之前在高速路上遇到的那只能看见他手机里的金光的女鬼以外。
他至今还不知道其中原因。
“还有……”赵奇犹豫说道。
庒灵止看向他,问:“还有什么?”
“哎呀,还有就是庒小道长叫我赵奇道长多生疏啊,要不然你叫我阿奇,我就叫你灵止怎么……”
“咚!”赵奇的声音被一阵响声打断。
几人转头看去,竟承的茶杯被他稳稳放在桌上,整个人神态自若,仿佛刚才的声响不是他弄出来的一般。
赵奇正想继续说,眼角余光瞟见竟承黑沉沉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收了声。
算了算了,等下次和庒小道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好了。
这一打岔,赵奇便先放弃了和庒灵止拉近距离的打算,直言道:“百言不如一见,现在还早,要不然我们直接去琴琴房子里看看好了。”
“对,我租的房子离这不远,房租还挺贵的。”许琴琴沮丧道,市中心的房子可贵了,她当时给房东说这事后要退租,房东觉得她就是在没事找事,坚决不肯退押金。
“房东说她家房子租了十多年了,从来没出过事,怎么可能闹鬼,就算闹鬼,也肯定是我自己的问题,怎么鬼不着别人,就专找着我?”许琴琴抱怨道。
也不怪房东这样说,在大多数人眼里,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干亏心事,鬼非缠着你干什么?
但经常抓鬼的都知道,鬼是人死之后的魂,人的恶习和坏心思,鬼一样不差。
有的人无缘无故伤人,或是自己受到挫折报复社会,鬼也是一样的,没有别的原因,单纯就是坏。
而且生前就坏的人,死后心底的恶会被无限放大。
特别是刚死的时候,头七没过,没有鬼差来接应,便自以为死了就没有法律的束缚,虽然离不开尸体太远,但小则要捉弄附近的人,大则为非作歹杀人放火。
庒灵止猜测,缠着许琴琴的鬼应该是个惯犯,靠着人命才能将怨气和阴气堆得这么高,高到即便有赵奇在,许琴琴身上也有股散不掉的黑雾。
许琴琴开了车过来,车是毕业的时候家里人给买的,坐四个人刚刚好。
赵奇本来准备和庒灵止坐在一起的,但想着庒灵止和竟承怎么说也算是客人,总不好让竟承坐在前面,只得自己上了副驾。
许琴琴租房的小区并不高档,很多设施都已经老旧生锈,但胜在地位置好,才能叫得上价。
才到屋子门口,庒灵止便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道士连门都不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