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
织田作之助神色一松,他感激地说:“谢谢你,凌。”
在等待电梯下降的时间里,凌蓦地开口:“就是不能让你和太宰见一面了。”织田作是太宰承认的朋友,作为朋友在方便的情况下见一面还是可、以的,就像他和中也一样。
但现在织田作不方便,真是遗憾。
一楼到了,他们走出电梯。
织田作之助送他到港口mafia总部的办公楼之下,神色和缓地看着他离开:“下次会有时间见面的。”
“嗯。”凌进入上升的电梯后,转身就看见织田作之助在对他点头之后,急匆匆地离开总部,他脚步迈得极大,仿佛要飞起来似的-
凌看也不看地路过太宰的办公室,拉开自己办公室的门。
里面灯光大开,原本应该窝在沙发上睡觉的太宰治坐直身体专注地翻看手机,芙芙倒是在他旁边睡的香甜。
凌看了眼他身上没有褶皱的衣服。
靠近问道:“你出去过了吗,太宰?”
太宰在他的沙发睡觉的时候,身上的衬衣已经皱了,所以他现在的衣服应该是换过了。
太宰治放下手机,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凌,看向他如绸缎般垂落的长发,看向他如冷玉般在灯下莹莹绽光的脸,还有他那干净的连灰尘都无法停留其上的斗篷。
面上不自觉扬起笑,太宰治弯着眼想,除了周身没有散完的硝烟味和消毒水味,凌还真不想是一个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的黑手党……嗯?消毒水味?
太宰治的笑容僵住,嘴角缓缓垂下,他重新审视地盯着凌:“你先去看中也了?”
凌解开斗篷扔到不远处的办公椅上,他皱着眉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战场的味道太重了,他也想换件衣服。
听到太宰治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还开始询问他的时候,他也不觉得奇怪,在太宰弄清楚自己心中格外想要知晓的答案之前,他一般不会会他人的问询,这算是太宰的任性和傲慢。不过他在别人面前总是将这点隐藏的很好,只是在凌这里会毫无顾忌。
“嗯,因为中也刚好醒了。”凌语气淡淡地活动道。
“因为中也刚好醒了?”太宰治语气怪异地重复了一遍。
凌察觉出他语气的不对劲,明白太宰这是又生气了。
他有些无法解太宰这次为什么生气:“中也是我的朋友,他住院了我应去看他。”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明明他所看的书就是这么写的。
“织田作和你也是朋友,刚才他有事先回去了,但我也不会因为他来看望你生气。”
自认为解释清楚后,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摆在办公室另一边的柜子里找出一套新衣服来换,那个柜子是他最忙的那段时间准备的,里面都是他和太宰可以换洗的衣服。
但才移动了两步,身后的人就拉住了他的手,使用不会伤到他但也无法挣脱的力道将他往后拉倒。
凌不受控制地仰倒,后背正对着沙发,预料中的震感没有传来,有人托住了他的脊背和后脑将他轻柔地放下。
身体几乎是坐倒在地上,凌的后脑则枕在温热又柔软的地方。
他仰着脸看见投射下的阴影中缓缓靠近的另一张的脸,随着逐渐五官长开,这张脸愈发有蛊惑人心的资本。
晦暗的鸢眸凝视着凌的眼眸,眨眼时两人轻轻擦过的睫毛仿佛引起了一股小电流酥麻进心里。
“是朋友,你也的确可以去看望他,”太宰治语气甜腻地捧着脸的脸,“但是凌酱,那时候我也醒了啊,你怎么不先来看我呢?”
“在我和别人之间你不能先选别人。”
凌的瞳孔微微放大,他迷茫道:“我不知道你醒了,太宰……”他以为太宰还在休息,如果他知道,就带着太宰一起去看中也了。
“是呀,凌酱不知道。”太宰治眉眼一弯。
“但怎么总是我在意这些呢?”这一句话透着股奇怪的冷意-
“……”凌默然地注视着他沉沉的眉眼,他回答不了,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总是在意他和其他人的正常交往,他目前看的那些书里没有这些,罗马尼和森鸥外等可以称为长辈的人也没有教过他。
凌的沉默让太宰治的眼神更冷,他的手指慢慢摸上凌的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在像天鹅一样白皙又修长的脖颈上摩挲,在凌无意识滚动喉结时他说:“你后悔了吗,凌?”
和他成为朋友后悔了吗?
太宰治的情绪这么明显,凌自然可以听出他的意思是什么。
他反手摸上太宰治的脸,像太宰治摩挲他的脖子一样摩挲他被绷带缠住的眼皮,奇异的痒让太宰治露在外面的眼睛忍不住眨了眨,因为这控制不住的眨眼他眸中星的冷意也淡了些许。
凌这才满意地说:“没有后悔。”
“永远也不会后悔和太宰成为朋友。”不管太宰治是不是占有欲强且反复无常,凌既然选择了和他成为朋友就不会后悔,虽然不解但他也明白太宰的性格如此,这些其实都是太宰在乎的表现,所以他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