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后面女子身上散发在空气中那股皇室特供熏香独有的味道,沈藜在第一时间便无比笃定,身后的女子定是长平郡主无疑。
只是沈藜此刻满心狐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明明应当在隔壁被锁着的长平郡主和卫小侯爷,此刻却现身于这间厢房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敏锐地察觉到,此间定然发生了一些她所不知的隐情。
同样对这一系列变化一无所知的还有沈归荑,她见长平郡主离席之后,心急火燎,毫不迟疑,即刻便去向安乐公主告发了。
她言辞急切,将长平郡主妄图通过丧失贞洁以达到逃避和亲职责的想法和盘托出,还着重强调,最终受牵连、损害利益的将会是安乐公主。
未曾料到的是,安乐公主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极为怪异,那眼神之中满盈着复杂的情愫,既有难以置信之色,又隐隐透着一种视其愚蠢的意味,仿若在质疑沈归荑的判断与动机,仿佛她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小儿科的闹剧。
沈归荑被这般眼神死死地凝视着,满心皆是困惑与不解,只觉得如坠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不过最终,安乐公主还是将信将疑地将自己身旁的一个会武功的宫女借予了她。
沈归荑带着这个宫女,一路上谨小慎微,悄无声息地解决了看守在厢房院子外的人。
随后,她又安排其他人守在厢房外,神色凝重,严令不得有任何人靠近围观,还再三着重强调,此事必须悄然无声地解决,绝不能大肆张扬,以免惹出更大的乱子。
而她自己则带着这个宫女,鼓足了劲儿,强行开启了上了锁的厢房。
刹那之间,一股浓烈得让人窒息的迷药气味汹涌袭来,呛得沈归荑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捂着口鼻,将房门大大敞开,焦急地等待迷烟消散。
过了许久,她才壮着胆子进门,可未曾想到的是,厢房内竟然空无一人,连本该在这厢房内昏迷着的卫小侯爷也不见踪影,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
沈归荑瞪大了双眸,满脸皆是难以置信,她失魂落魄地大声呼喊着“不可能”,声音里带着几分绝望与崩溃。
然而,她不死心,将全屋翻了个底朝天,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探查了一遍,却仍旧不见半个人影,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在无情地嘲笑她的徒劳。
旁边观望着沈归荑动作的宫女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即便长平郡主和卫小侯爷在此被所有人察觉,亦无法改变分毫。”
那宫女的语气中挟着一丝冷漠与嘲讽,似乎对沈归荑的这番努力和惊慌感到极为可笑,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沈归荑满脸疑惑,眉头紧蹙,满是不解地问道:“此乃何意?这可是于众人面前失了贞洁,古时失了贞洁的女子可是会以自杀谢罪的。”
她的声音中携着焦急与困惑,目光紧紧地盯着宫女,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期望能从对方那里获取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宫女听闻沈归荑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说道:
“贞洁?你究竟还活在哪个朝代?你难道不明了如今的世道吗?你不知晓公主能够养诸多面首和幕僚的吗?”
宫女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沈归荑无知的轻视,语气中盈满了不屑,仿佛在说她是个不开化的老古董。
沈归荑听到这话,脑海中瞬间联想起这本书中安乐公主的结局,先是满心狐疑,眼神中充斥着迷茫,仿若迷失在了错综复杂的迷宫之中。
而后她仔细思忖了后续将会发生的诸多事情的细节,那些错综复杂的情节和隐晦的线索于她的脑海中不断交织,如同乱麻一般。
渐渐地,她似乎隐约揣测到了一点真相,可这个真相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超乎了她的想象,仿若天方夜谭。
她深知,一旦道出,或许无人会信,甚至还会惹来不必要的烦扰与危险。
思及此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浸湿了衣衫。
在隔壁厢房,听到沈归荑动静的两人始终缄默不语。
长平郡主早已将匕首从沈藜的脖颈处挪开。
然而,当长平郡主瞧见沈藜听闻隔壁厢房的对话时,既未流露出丝毫的惊诧,又未转过头来看她,眼中不禁掠过一丝赞赏,轻声赞了一句:“聪明人。”
可即便如此,出于审慎,她还是对着沈藜的后脖颈猛地一记手劈。
沈藜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随后,长平郡主毫不费力地将沈藜塞进了厢房的柜子里面,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而这边,沈归荑已然明晰,自己无论怎样都无法改变安乐公主的结局。
她不再多言,默默地跟随宫女离开。
在归途中,她们迎面就碰上了来捉奸的大队人马。
见此情景,沈归荑心里“咯噔”一下,加之自己刚刚的猜想,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得重新寻觅一个靠山了。
沈归荑忆起自己还有一张小牌未曾动用,于是,她匆匆返回宫宴,但却未看到沈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