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皮试的针扎进腕部内侧,苍白的皮肤上很快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护士轻声嘱咐:“需要观察15分钟,您多注意一下,如果有红肿或者疼痛就立刻按铃。”
谢千琅笑着点点头:“好的,麻烦您。”
护士有些年轻,看看傅闻礼又看看谢千琅,最后红着脸摇摇头,收拾好东西离开病房。
并不是谢千琅主动承担起照护者的角色,而是因为傅闻礼受伤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好像真的很怕痛的样子。
因为用力,刚刚缝过针的伤口好像又崩开了了,血染红了纱布。
谢千琅有些无奈:“你不要乱动,我不会走的。”
傅闻礼这才放心,放轻了抓着谢千琅的力道,分神处理工作电话。
铃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来,他偶尔接起一个,三两句说完就挂断,大多数时候在发号施令,只有一个让他拧起了眉。
傅奕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问他:“听赵院长说,你还把谢小姐带去了。怎么,苦肉计起效了?”
傅闻礼看了一眼谢千琅,确认她没听到后,低声警告道:“爸,回去再说。”
为了方便处理伤口,谢千琅正把傅闻礼的衬衫袖子向上挽。
快卷到小臂中段时,傅闻礼还在讲电话,回过神立刻仓促地出声制止:“别!”
“这是什么?”
为时已晚,谢千琅已经看到了。
傅闻礼的肤色很白,是像玉一样的冷凝,也像玉一样的无暇,于是那道暗红色、形状不规则的伤疤就更加醒目。
谢千琅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继续把衣袖往上推:“是疤吗,这么长?”
明明刚才还恨不得黏在谢千琅身上,傅闻礼现在却急着往回抽手臂,想要躲开她的触碰。
“别看了,不好看。”
傅闻礼挣了一下,没挣开。
谢千琅按住他的肩膀,直接扯开了他的领口。
从小臂中段直接向上延伸到肩膀,好长。
谢千琅有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上次拍……拍戏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到?”
她说的是拍床戏的时候,傅闻礼明明裸着上身,如果有这么明显的疤痕,她没道理注意不到。
被谢千琅的视线直直盯着,傅闻礼锁骨处的皮肤都要漾起粉色,他不自然地拢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低声说:“太丑了,怕吓到你,化妆师遮了好久。”
“这是重点吗?”谢千琅想笑,但是唇角却不受控制地下压,声音里带了点儿颤抖:“……所以你才……没有继续画画了吗?”
“嗯,拿不了画笔了,手会抖。”
傅闻礼反倒轻笑了一声,摸了摸谢千琅的脸:“怎么这个表情,心疼我啊。”
“我没有!”
蹬鼻子上脸,谢千琅立刻瞪他一眼。
“真的吗?”傅闻礼指着自己的疤:“虽然现在没感觉了,但当时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