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杀。
接下来的一路,克里曼都将嘴巴闭成了严丝合缝的河蚌。
他没再搭理坏心肠的核心种,连尾巴都不摇了。
“你将他弄生气了。”
格拉小声说。他笑着摇了摇头,拉住面无表情往前走的武装种,让那只因为尴尬而默不作声的虫慢下脚步。
“之后有时间,去卡姆兰的其它地方看看吧。”
白色的虫耐心程度堪比从教三十年的老师,在觉察到对方因为害怕将自己拽摔倒而减缓行进速度后,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一些。
“有一些星球很独特,和我们、和灰翅的栖息星域都不同。”
“在未来的日子里,虫群要和人类展开长期合作,你可以去看看那些遗迹,看一看他们的历史。那是非常美丽的事物。”
“好。”
深灰的雌虫慢慢地回答了一句,并未低下头来,但还是难以抹灭自己的好奇心,一些假装不经意的问题被他扔出来。
“有推荐的地方吗?”
“如果你想看看人类的遗迹,我知道几个还不错的选项。”
接过话题的萨克帝捏捏伴侣轻松摆动的尾钩,同他们并排走在一起。
“在这里化为废墟前,曾经有着超过千万的人口居住。在灾厄发生之后,最繁华的地方保留下大量残损的建筑群,虽然几乎不再有生物踏足,但依旧能够看出曾经的影子。”
武装种绷紧的鳞尾渐渐放松下来。
“我想去。”
他低声说,曾经高高在上的直系对人类嗤之以鼻,他没有严格意义上地经历过五次王虫迭代的动荡期,因此对于这个长久以来横眉冷对的邻居没什么实际的认知。
但现在他的想法变得不太一样。脆弱的短命种建造起同样恢弘的工事,在虫群也为之退避的土地上深深扎根。
“我想看一看这个族群。”
再一次见到亚瑟是两个星时之后,对方正同卡姆兰驻军的一名管理人员站在一起说话,瞥见萨克帝一行后,轻快地挥了挥手。
“这边。”
年轻人说,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和蓬勃的朝气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气质,令人和虫很容易产生天然的好感。
克里曼除外。
一路上问题多得像一只箩筐的家伙又变回了锯嘴葫芦,面无表情地站在核心种的身后。
这一变化令萨克帝深感惊奇。
“他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让你像恐惧雄虫一样抗拒他?”
“他和……走得太近了。”
深灰色的雌虫声音不大,烦躁地甩甩尾巴,翅翼也弹动一下。
“离开两天、清洁完身体,我仍旧能在他身上嗅到族群领袖的味道。他为什么要成天缠着我们的亚王虫?”
“成年后的虫崽不该挤在亲眷身边,这是智力不成熟的表现。”
我就不该嘴欠问这一句。
萨克帝领悟了做人的道理,非必要说话的时候其实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