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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着急叫朕息怒,方才你一字一句,不就是想朕怒盼朕怒么?”雍盛挑着眉,不温不凉道,“你要探朕是否有倒谢之心,朕便明白无误地告诉你,谢衡从来都是朕之心腹大患。他不倒,大雍永无宁日,他不倒,朕一日不能够安枕!你可满意了?”

说着,撂开了手。

林辕因惯性跌坐地上,咽了口唾沫,爬起来整理好被抓皱的门襟和歪斜的头冠,一声不吭,砰砰砰磕了三个实在响头,撩起夹袍即自暗袋中抽出信纸,双手呈奉。

“圣上深明大义,倒谢在此一举,机不容失,刻不容缓,臣愿身先士卒,万死不辞……”

雍盛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他先别忙说套话,兀自展开那信,逐字逐句看完,并无惊惶失措,反而似乎心中有块大石头落了地般,深深透了口气,缓声道:“朕早怀疑这些年来连年战火不断,边境纷争不止,其中必有蹊跷。就拿去岁与渠勒之战来说,渠勒统共人马多少?区区七万!谢策月率兵二十万,从三月打到九月,拖了半年,花了整整六百万银子!”

“兵法云,十则围之,无令越逸也。他呢,耗费如此巨大不说,只剿了大半敌兵,最终还逃脱了首恶元凶!就这样,还有脸班师凯旋,向朝廷请功邀赏,叫太后封他作大将军王?朕实在弄不明白,我大雍举一国之力养成的精锐之师,究竟是一群扶不起的酒囊饭袋呢,还是他谢策月作为主帅庸碌无能?”

林辕默默听着,尽管他已在许多眼线口中听说小皇帝并非池中之物,但直至今日,他才头一回见识到圣上的真实面目。

宦海沉浮半生,他林辕最知道什么时候出手才能一击必中,他还知道官场如赌场,有时候拼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从前朝开始,在一次又一次的选边下注中,他都赌赢了,这次当然也一样。

而今日小皇帝的应答与表现,更让他笃定了,自己的注没下错。

“今日此信,方为朕解了心头之惑,他不是无能,他是太有能耐,养寇自重!狂悖至斯!”小皇帝盛怒之下,犹能镇静分析,“你附耳过来,朕有一计。”

隐约的掌声与喝彩声透过重重掩映的窗,自东边传来,皇后点的杂剧正演至高。潮。

林辕恭恭敬敬,膝行凑近……

“此函需八百里加急送往军中,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你亲自去办。”

谢府书斋内,总管邱业旁观谢衡写完信函,惴惴不安:“老爷,您前脚刚命小的去林府替二少爷投了八字庚帖,眼下又……难不成,结亲只是缓兵之计?”

“自然,你何时见你家老爷束手受过他人威胁?”谢衡择一块只有他与谢策月父子二人知晓的私印,蘸了朱,盖在信尾,“林辕自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从此便可高枕无忧,我便要让他知晓,本相从无软肋,他是自取灭顶之灾。”

“这是一步险棋。”邱业蹙额道,“老爷何不顺势与林尚书结盟,以后到了每年议粮秣军饷出项时,也能便宜行事,少却许多麻烦。”

“你真以为姓林的愿意与谢氏互通婚姻?”谢衡冷哼。

“这门亲事原是他们高攀,不啻于走在大街上白捡了金子,这等天大的好事,有什么不乐意的?”邱业道。

“你不懂。”谢衡摇了摇头,“咱们这位户部尚书,十六岁就连中三元,得先帝偏宠,从此一路顺遂,平步青云。人人都说他运气好,其实不然,世间从不缺天才,但缺左右逢源的人精,偏生他林辕,既聪慧过人,又八面玲珑,除了贪点小财,处世经营能叫任何人都挑不出半点错处。就是贪财这点,也是他故意为之,先帝知道他贪,也由着他贪,你知道为什么?”

“水至清则无鱼,先帝要用他,就不与他计较这点小过?”

“当然也有这个缘故。但这贪财的把柄可是林辕亲手递给先帝的,因为他深谙帝王心术,知道如何才能让皇帝放心。”

“小的明白了,就像小的也喜欢跟有所好的人打交道一样,做人要是太圣贤,反而教人不知该如何亲近了。”邱业恍然,但仍是不解,“可这跟他不愿与我谢氏联姻有何关系?”

“他这样一个聪明人,能不知道他能安然无恙至今靠得是什么?”

邱业直愣愣问:“是什么?”

“是看似左右逢源,其实无党无派,两不沾边。”谢衡森然道,“他林辕怕的是在朝中孤立无援吗?恰恰相反,他最怕与人结盟,因为只要结盟,就有了立场,从而就有了对头。以他薄弱的根基,与任何一方作对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与人结盟,就是结盟,他也绝不会选势大的谢家,因为同朝为官近二十年,他了解我谢某人,知道我素来非黑即白,容不下他。”

第79章第79章“今朝同淋雪。”……

筵宴已毕,太后醉归,帝后本要乘暖轿同归,恰逢天上飘起星星细雪,灯笼一照,纷纷扬扬,如漫天飞银,煞是缱绻。

念着是初雪,兆头好,雍盛便磨着谢折衣一起下轿,说是要赏雪。谢折衣先还劝两句,说什么雪欺衣单当心寒气入体,但见他欢喜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吐不出,就由着他撒野,将自己拽出温暖的轿厢。

因怕人太多,坏了气氛,雍盛就不让怀禄他们跟得太紧,将人撵出恨不得二里地,于是帝后二人在前头走着,后头远远地缀着一长条安静的尾巴。

红墙雪夜,天地苍茫。

雍盛先还背着手正经走了一段,后来实在忍不住,猛地横跨一步,挨近了,极其自然地握住身边人的手,塞进自己的袖笼里。

虽早有预料是块冰疙瘩,真揣进来时仍是被冻得一哆嗦,嘶了一声。

引得谢折衣轻笑起来:“凉罢?”

“不凉。”雍盛吸了吸鼻子,“捂会儿就热了。”

谢折衣弯了弯眼睛,将下巴往鹤氅的白狐狸毛领里埋了埋,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这声好,像是有什么魔力。

雍盛忽然间感到心脏变得很轻很软,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变成热热的云朵。

谢折衣一定很怕冷。

虽然她嘴上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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