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衣:“。”
这题莲奴会,立马嘿嘿笑着举手道:“圣上,傻子一般娶不到媳妇儿。”
说完就接收到雍盛发来的眼刀,惊吓之余,话音一拐力挽狂澜:“除非这傻子屋里头很有钱,打小买个小媳妇回来养着,大了便收进房中。”
“哦,小媳妇。”雍盛瞥向谢折衣,揶揄地眨眼。
谢折衣冷起脸子:“傻子。”
雍盛:“小媳妇。”
“傻子。”
“小媳妇。”
莲奴:“……”
不是错觉,帝后确实是两个幼稚鬼。
正当两人拌嘴儿攻讦不休,哐啷一声,那倒霉辎车陡地震了一下,巨响之后就往一边倾斜而去。
不知谁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惯性作用下雍盛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由于他正面朝着谢折衣喊“小媳妇”,这张臂一扑,就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谢折衣身上。谢折衣倒是反应迅疾,两手往外推拒,双掌紧压在雍盛胸膛。
雍盛只觉得胸前一痛,顾不得这些,扭头就朝莲奴使个眼色。
莲奴的脑袋撞在车檐子上撞得他头晕眼花,忙缓过劲儿撩帘跳出去查看情况。
雍盛不敢轻举妄动,就着这个姿势倾耳去听,听见外头狼朔正在抱怨不知哪个怨种在大道中央放个大石头。
闻言,雍盛松口气,回过神才发现,他正压着谢折衣。
脸对脸,眼对眼,呼吸瞬间急促些许。
“你怎么红了耳尖?热么?”谢折衣的手缓缓游动,冰冰凉凉的蛇一般,来到雍盛脖颈。
雍盛的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落到那两瓣唇间,身子一震,视线便逡巡胶着,难以抽身。
不知是颈后按着的那只手施加的力量,亦或是来自自己身体里的驱动,他意识到他正慢慢、慢慢地接近,近到几乎贴上。他嗅到一种混合了酒气的异香,心跳的噪音扰得他无法聚起哪怕一小簇意志力。
“想做什么?”谢折衣在咫尺处弯起眉眼,轻盈的吐气拂在面颊,就像夏日熏甜潮湿的晚风。
他想起那日暖阁里那个落在脸颊上的唇印,以及唇印背后的心机,想起那柔软的触感,想起彼时抗拒的心境,此时若有似无的勾引。
“朕若此刻亲下去,是否就称了皇后的意?”
眸子从被点燃,到冷却,只是一息功夫。
他抬手绕至脑后,拉下那条手臂,像是害怕稍有迟疑就会后悔一般,决绝起身。
“称我的意又如何?”谢折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称我一次意又如何?”
雍盛转眸不看她,轻轻叹了口气:“那日后便收不回来了。”
“什么?”谢折衣不解。
雍盛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递过去:“方才路过集市时瞧见这个,就顺手买下了。”
谢折衣接过,触手温凉,原来是一只月牙玉梳篦。
“你丢的是个金的,我还你一个玉的,也算补偿你劳神陪朕出来一趟。”雍盛道。
“只是这玉的成色不大好。”谢折衣细细把玩道,“样式也不如我那个金的。”
“那你还我。”雍盛一时气儿不顺,劈手就要来抢。
开玩笑,这可是他斥重金在珍宝阁买的,那老板还拍着胸脯说这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假一赔十!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理?也不嫌寒碜。”谢折衣忙扬手插到头上,施施然笑道,“谢圣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