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休息,我走?
雍盛当然不想就这么走了。
开玩笑,他冰天雪地里辛辛苦苦跑这一趟容易吗?
只听戚寒野接着道:“臣不敢欺君,臣坦言,打从圣上一进到这房里来,臣心里就在想,圣上打算何时与臣亲热?”
“……你他妈,”没想到他这么直白,雍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爆了粗口,哽了哽,“那什么,跟你说正经的呢,别老狗扯羊肠没羞没臊。”
“这不正经吗?”戚寒野垮下脸,“圣上莫不是,这么快就厌弃了臣?既如此,还请圣上趁早言明对臣没什么想法,赶紧离了这虎狼之地。”
雍盛:“……”
雍盛在原地无声踌躇,想走,但不甘,硬着头皮扛了一阵,终究败下阵来,恨恨地道了一句:“诡计多端。”
朝他张开双臂,颐指气使:“过来抱朕。”
戚寒野没动。
雍盛催促:“来抱!”
戚寒野仍是不动。
“不抱?”雍盛也不惯他,“好,那朕走了。”
姓戚的闻言,不装了,立马大步流星地过去,将人捞进怀中。
老实抱了一阵,便将人腾空抱起,走向床榻。
怀里的身躯登时绷紧了。
戚寒野无奈极了:“别紧张,臣不爱吃人。”
“谁?谁紧张了?”雍盛镇定自若。
戚寒野:“不紧张,你死抓着腰带做什么?”
“……”雍盛松手,红着脸,仍是撂狠话,“朕准你身边伺候,但要是伺候得朕不爽利,朕就把你剁碎了喂鹦鹉。”
戚寒野闷声笑起来,抓起他的手腕,温凉的唇贴上手腕内侧薄薄的皮肤,就那般贴着,也不动作,似在用心感受脉搏的跳动。
温凉的鼻息扑打在肌肤,像蝴蝶飞进胸腔,在心窝最柔软处轻缓地扇动翅膀,带来一阵又一阵悸动。
雍盛就着这个姿势,以指为笔,描摹那人精致深邃的眉眼。
“戚寒野。”
“嗯。”
“当个贤明的君主真难。”
“为何突发此感慨?”
“朕若是个昏君,就能为所欲为,中意你就把你锁在身边,与朕寸步不离。”
戚寒野发出愉悦的笑声。
带着笑意的亲吻落在额头,眉间,顺着鼻梁往下,停在鼻尖,而后拉开距离,戚寒野以眼神询问。
视线缠绕,如胶黏的蛛丝。
雍盛抬了抬下巴,以示准许。
那份灼热的迫切这才得以填进唇缝,依偎,压实。
雍盛阖上双眼,手臂圈着腰身,将人用力按向自己。
被包裹的触感清晰得可怕,原本温冷的皮肉渐渐滚烫起来,像冬日冻结的旷野被暖阳照耀,慢慢冰消雪融,暴露出温柔的底色。
“戚寒野,你会一直待在朕身边吗?”
“会。”
“永不食言?”
“誓以皦日。”
二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直至怀禄在外间大声咳嗽,提醒该回宫了,雍盛方从丝被间挣扎着起身,边喘,边手忙脚乱地归拢凌乱的发丝与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