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凌玉尘冷着脸问。
“唉…她都那么凶了,居然还有如此担心她的徒弟,失策失策。”“南留君”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说:“她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至于能不能找到她,那就要看阁下的本事了。”
说完,“南留君”从陡峭的山路上一跃而下,化成一股邪气散在空中,没了踪影。
“是魔头!”万朝卿注视着“南留君”消失的地方说,“有魔头出界了,玉尘,我们得把消息告诉……”
凌玉尘却道:“那不是魔头。”
“不是魔头?”一旁的夏银烛有些不解,“可是他身上明明都有邪气啊,为什么说他不是?”
凌玉尘伸手感知着空中散开的邪气,说:“因为这股邪气太温柔了。”
邪气作为六界中最暴戾的能量,散在空气中绝对不可能如这般安逸,一点攻击的意图都没有。
与其说是魔头,不如说那是一个沾染了邪气的人……当然是不是人得另说。
“小全说的邪气卷人是他弄出来的吗?”夏银烛猜测道。
凌玉尘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根据小全的描述,那股邪气出现在素月山山顶,而山顶上常年都布着压制邪气阴气的结界。想要抵消压制布出那样的结界,这一点力量是绝对不够的。
“别在这里瞎猜了,”凌玉尘挥手示意夏银烛往后退,把流觞曲水放下说,“还不如直接去山顶亲眼看看。”
没有外人,凌玉尘自然也用不着伪装,当即御剑而上去了山顶。
夏银烛:“……”
这对没有剑的我来说很不公平。
此时,万朝卿拍了拍夏银烛的肩,她晃着山河笔笑道:“叫姐姐一声好听的,姐姐带你上去,怎么样?”
夏银烛立马道:“姐姐,你人最好了——”
万朝卿十分满意地摸了摸夏银烛的头,她挥动山河笔,一阵强劲的海风绕过素月山吹到两人脚下,把两人送了上去。
山河笔在四位宫主手中分别有不同的限制,比如凌玉尘,他可以控制山河笔画冰画雪,但是画不出火来。
万朝卿也是同样的道理,她执掌期间,能画出来雨和风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眼花缭乱,也刚好符合凡人对春季的印象——万物复苏。
就是这个“万物”有点意见。
借着山河笔召来的海风到达山顶时,夏银烛便摇晃着身体扶住一棵树干呕起来,缓了许久才道:“好姐姐…下回能不能慢一点…稳一点……我晕……”
万朝卿一脸惊讶地看着夏银烛:“我见过晕剑晕马车的,还没见过晕风的。”
“那你现在就…就见过了…呕——”
万朝卿默默捂脸,不知是心疼还是头疼。
但看在夏银烛叫了自己那么多声姐姐还叫得那么好听的份上,万朝卿还是决定善待他一回。她给夏银烛喂了药,过了好半天,夏银烛终于缓过来了。
“可算是活过来了……”夏银烛抹了把冷汗说,“对了,凌宫主呢?”
“他一上来就没影了,你在我旁边又晕成这样,我哪有时间去找他?”
“那凌宫主一个人岂不是太危险了!不行!我得去找他!”说着夏银烛便要强行起身,结果一阵眩晕感差点让他踉跄倒地,还是万朝卿扶了他一把。
“你还是在这儿先歇着吧,别到时候玉尘还没找到,你又晕死了。”万朝卿又给夏银烛塞了一颗丹药说,“这是清心丹,静心定魂,你含着它会好受点。我去找玉尘,你可别乱跑。”
夏银烛老实点头。
素月山山顶并不大,除了几间草屋和一个简易的练武场以外就没有别的建筑了。
凌玉尘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别说有多少建筑,就是哪个地方有多少棵草他都一清二楚,南留君会被藏到哪里?
还是说这个“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藏?
“玉尘!”万朝卿的声音从后响起,“谢天谢地,还好找到你了。”
凌玉尘头也不回道:“素月山山顶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我又不是凿山挖了个洞躲进来,怎么可能找不到?”
“还不是银烛那小家伙,她自己都快晕死了还想着你。你要是凿山挖洞把自己藏起来,那可太不厚道了。”
等等……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