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南银烛嘴硬道,“我只是…只是不理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扮成侍酒女郎?扮成普通的宾客进来不行吗?”
“扮成宾客行动就受限制了,而且很容易露馅。我查过了,对方很警觉,只要发现宾客中有不对劲的便会全部解决掉。”
南银烛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凌竹用符纸给自己和南银烛套上了一层假象,从外人眼中看,他们便与寻常女子身形无差。
“准备好了吗?那我们出去了。”说着凌竹就要去撩帘子。
“等等!”南银烛叫住凌竹,“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挑这种款式的衣服?”
这换衣间里橙黄绿青蓝紫的衣服都有,凌竹偏偏挑了大红色,挑大红色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最暴露的那一款。除了胸前和腰腹往下有几片布料遮身外,其它地方皆是一览无余。
南银烛觉得这根本不叫衣服。
“这样才能来去自如,好了,别问那么多了,快走吧。”凌竹戴上面纱说。
“好吧——”南银烛不情不愿戴上面纱,跟在凌竹身后出了换衣间。
两人一暴露在公众下便吸引了大批目光,凌竹端着酒,熟练穿梭在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偶尔有长在他审美上的,他便微微一笑给予回应。
靠着这个方法,凌竹很快跨越大半个青楼,来到了二楼贵宾席。
相比之下,南银烛就没那么顺利了。他不善应付这些,只好绕远路走人相对来说少一点的地方。
二楼空间不大,凌竹便没等南银烛,自己先查了起来。
跟一楼相比,二楼的人大多都有自己心仪的姑娘陪酒弹唱,来打扰他的人反而少了。凌竹目光在贵宾席巡视一圈,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名孤身男子。
为了不引人注目,凌竹端着酒走到了那男子旁边,递上酒道:“公子孤身一人多没意思,奴家陪公子喝一杯可好?”
对方一身白衣,头发束得一丝不苟,面对凌竹递来的酒杯,他头都没抬一下便拒绝道:“不了。”
这语气……他是衙门办案的?
能在这种地方还如此清新寡淡,可见这位公子也不是一般人。
凌竹对他来了兴趣,心想反正二楼他都看过一遍了,索性就在这儿等南银烛那小傻子上来,顺便探一探这位公子的底。
“公子别急着拒绝呀。”凌竹侧身在他身边坐下说,“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不能让客人孤独。公子一人在这里,若奴家不陪你,可是会坏了规矩的——”
对方依旧是头也不抬一下说:“一切以客人意愿为主,这是你们的第一条规矩。”
“……”遇到对手了。
“而且他不需要别人。”一名红衣男子朝这边走来,他在白衣男子的另一边坐下,很自然地搂上对方的肩,把自己手中的酒杯递到他跟前,而后对凌竹笑着说:“他已经有专属的侍酒女郎了。”
凌竹:“………………”
如果说他先前还对那白衣男子的身份摇摆不定,那么现在,他心里有了比铁还硬的答案。
面前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神界的第三神君夏景之和执掌天枢圣殿的叶寒江!
夏景之倒还好说,毕竟他以违反神规为家常便饭,一天不吃都不行。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出现在这里都是合理的。不合理的应当是神尊,都那么多次了还没让夏景之长记性,可见神界的天雷惩罚制度也不怎么样。
但叶寒江就不同了。
传言他听从天道指示,极少离开天枢圣殿,除非是有什么事关六界安危的大事。
怎么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区域闹了只鬼,就要派他下来处理?天道疯了还是年头太久远不好使了?
凌竹欲言又止,他现在在历练期,暴露身份回去是要挨罚的。更何况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他意图不轨来调戏邻界神君。
这要传到仙界,他这辈子的仙君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
秉持着对两个人丢脸总比对两界人丢脸好的想法,凌竹起身退后几步,道:“抱歉公子,我不知…不知公子已有良人相伴。”
叶寒江张了张口,却被夏景之抢了先:“没事,下次注意就好。下去吧。”
“多谢公子。”说完凌竹便落荒而逃。
“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勾搭寒江神君,这是得有多想不开啊。”夏景之笑道。
叶寒江:“……傻子,松手,滚。”
“喂,你好端端的怎么骂人呢?”夏景之不情不愿收回手说,“我好歹是帮你化险为夷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骂我。你知不知道这里的酒都是被人下过药的,你要是喝了,到时候连个能帮你的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