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银烛的极限反转,凌玉尘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傻子…罢了,也算他的报应。”
白忆尘大概也是同样想法,他摆手笑了笑,说:“也罢,先不提他,这次我来是找……”
“他不在这儿。”夏银烛打断白忆尘的话说,“师父他在一个月前就离开皇城往北方去了,白公子若是想找师父,大可北上看看,他在北方似乎还有个定居的地方。”
“哦?”白忆尘若有所思,半晌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他吗?”
“我……”完了,说漏嘴了。
凌玉尘默默转身,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要冷静,这小傻子是自己找的,就算被气死也不能丢……
白忆尘被两人的反应逗笑了:“他还真是到哪儿都能惹事…你说他在北方还有一个定居的地方?可知道具体方位?”
白忆尘主动挑话题给夏银烛台阶,夏银烛也不好意思不接:“具体方位我不太清楚,不过那应当是很偏的地方。有回师父回来带着一身冰碴子,我问他,他只说是去见人了。”
闻言,白忆尘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看上去有些自责。
见他发呆,夏银烛连忙用胳膊肘暗戳了下凌玉尘的腰,低声道:“快,就现在,跑!”
“?”凌玉尘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夏银烛拉出了酒楼。
白忆尘眨了眨眼,叹息道:“这件事…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他们……夏银烛,你可知你师父他……欸?人呢?”
白忆尘抬头一看,哪还有夏银烛和凌玉尘的影子!
白忆尘一脸茫然,他又不是魔头,这两个小傻子跑什么?
“唉,要不说是一家子呢。”白忆尘想了想那两个吉祥物扶额道,“罢了,反正他们人跑不掉,还是先去看看他比较好。”
毕竟当年神界一事,他要承担大部分错。
…
夏景之在北方确实有一个住的地方,或者说那是他最常住的地方。不在仙界任职也不在关南山照看夏银烛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有他最重要的人。
极北之地深处一个冰洞里,夏景之半跪在一座冰棺前,棺中躺着一个俊美的男子。
“寒江,人间又入夏了……”夏景之看着棺中的人呢喃道,“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不走了。我撤掉了仙君的身份,往后便没有负担,能专心找你了。”
夏景之对他说了很多,可那个人始终没有回应。
夏景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声音不知不觉哑了几分:“寒江…这是第多少年了……你到底在哪里?我找遍了整个人间,为什么…为什么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这枚白玉是叶寒江上一世死前所赠,他曾说只要白玉有反应,就证明他回到了这个世上。
很久以前,在夏景之苦守忘川十余年未果心灰意冷时,白玉出现过一次反应。
那之后,他便一直坚定地认为叶寒江一定回到了这个世上,就在世间某处。
他成仙,不过是想借着仙界的位置观察人间,寻找叶寒江转世的下落。但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他辞去了夏宫宫主的位置,又一次投入茫茫人海。
从夏银烛飞升开始算,他又将人间翻了一遍,然而又一次无功而返。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人根本没有回来,所谓的白玉会有反应,也不过是那人融了最后一点神力进去,在关键时刻用来安慰他的罢了。
夏景之望着棺里的人,带着点质问的语气道:“你在骗我,对不对?或许我早该随你而去,只因你一句用来安慰我的话,我又多活了几十年……”
夏景之自嘲着,忽然一个极轻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是不是骗你的话,你为何不亲自去问呢?”
听到这个声音,夏景之立马抬头看向棺里的人,可那人依旧闭着眼,从未给过回应。
那是谁在说话?
夏景之的眼神在瞬间冷到了极点,叶寒江喜欢清净,他不允许任何人踏足这个地方,来打扰他的安宁。
“何人在此?滚出来!”
那声音无奈似地笑了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脾气还是这样。就算寒江回来,恐怕也不愿意认你。”
这个语气让夏景之觉得有几分熟悉,他收了杀意,试探性开口问:“你…你……”
“你什么,还嫌以前挨骂挨得不够多?”那声音没好气道,“亏我以前踹你去聆天台挨天雷还会酌情给你减两道,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